武汉。江汉医院传染病科医生陆曼琪正在看儿子的击剑比赛,突然接到院长谭松林打来的电话叫她赶紧回来,出大事了,老院长张汉清同时也接到了电话。疾控中心说要转来两个患有不知名病毒的病人,需要马上治疗。张汉清赶到医院让人把急诊停掉,安排了不少防护措施,面对不知名病毒众人都很紧张。这几位病人都有乏力、干咳的现象,张汉清决定自己先出措施,寻找病毒源,遏制传染病就是和时间赛跑,他们耽误不得。病人病情恶化很快,张汉清让谭松林立刻给病人做肺泡灌洗,面对师父的话谭松林有些担心,毕竟肺泡灌洗有一定创伤,病人和家属都未必会同意。
张汉清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突然接到老朋友刘院长电话,说有几例不明原因肺炎要转去他们医院。病人毛真真嚷嚷着不去那个传染病医院,她后天还要去北京参加面试!病毒爆发似的传开了,陆曼琪在配合疾控中心调查病毒源中发现这些病人去过华南海鲜市场的次数有十八次,这重合率太高了。陆曼琪问张汉清和谭松林这究竟是什么病,张汉清断言道这是烈性传染病,即便疾控中心还没有下定论。妇幼保健医院又要转来三个病人,ICU都要满了,张汉清停止了全部门诊、急诊的挂号。可问题是他们现在人员和仪器都不够用,陆曼琪有些怨气地说道她们传染科的人根本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张汉清连忙叫谭松林去签字,做好防护措施。
这是一种新型冠状病毒,卫健委下派了紧急任务,让他们尽快找出诊治方案。谭松林表示以他们医院的配置恐怕很难做到,尽管江汉医院是传染病医院,但是他们也只能收治少量轻症患者,这一次的病情真的太猛了。疾控中心鼓励他们一起打一场歼灭战,张汉清只能要了不少仪器设备和防护用品,对方一口答应了,谭松林拦都拦不住。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氛围显得越发紧张起来。
张汉清患有渐冻症,却不肯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病发作,柳小可路过恰好看到张汉清步履蹒跚地爬楼梯这一幕,内心动容。一位八十三岁的老人家许奶奶问他们自己儿子的病情怎么样了,她还等着儿子回去置办年货呢,张汉清叫人给许奶奶拿个口罩来。毛真真在病床上发脾气,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要在这里结束了,柳小可连忙赶来安慰。陆曼琪和谭松林说张汉清已经住好几天办公室了,腿也明显不利索了。救治过一位病人后,张汉清摸着自己的腿有些颤抖,却还是朝着谭松林和陆曼琪等人挥挥手让他们去救治病人。刘院长打电话来和张汉清讨论疫情,还说备了一批监护器和呼吸机,派人给他送过去。
柳小可让谭松林好好劝劝张汉清,他根本不适合高强度工作,可谭松林很了解他,他要是肯听劝哪里会得渐冻症。谭松林突然拐了个弯说要去转转,他们从结婚那天就说要去郊游,无奈工作太忙到现在都没实现,从今天开始,车就是他们的二人世界了。毛真真在医院给男朋友长安打视频电话,病毒这件事太过可怕,她开始后悔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开始害怕死亡。谭松林和柳小可静静地坐在河边,翻看着儿子阳阳的照片。
ICU护士小艾疑似感染,很多工作人员都闹着要辞职,病人更是扎堆地往医院跑,人群中一位病人倒下,人心惶惶。小艾确诊了,尽管医生护士已经超负荷了,张汉清还是果断准了一位医生的婚假,自己转身投入了工作中。看着老婆刘芸发来充满关心的微信,张汉清叹了口气。医院已经申请了救援,谭松林鼓励大家不要退缩,站在战场第一线的只能是他们,他们是医生,也是战士,要不惜一切代价地抢救生命,面对这场战争,他们守土有责。女医护人员为了方便纷纷剪了短发,奔赴战场。
许奶奶依旧守在医院等儿子江浩,还帮忙照顾医院的绿植,柳小可给奶奶送来了水果。张汉清很担心,这病毒专克老人,万一染上病毒该怎么办。柳小可有些委屈,不敢喝水不敢上厕所每天累死累活的还没人待见她们,可抱怨过后还是照旧消毒去干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去世的病人家属都不愿意签解剖协议,这也是人之常情。毛真真躺在病床上闹情绪,陆曼琪则耐心的在旁边安慰,陪伴在病人身边。所有护士的精力和体力都到了极限,越劳累感染的几率就更大,还有很多新的病人等着入院,情势危急。好在这时传来了好次奥西,市委来电话,所有确诊病人一分钱不收,交了钱的全额退款。
谭松林和柳小可在车里叫了外卖,柳小可还没吃几口就接到电话说病人出事了。江浩因为病情恶化情绪崩溃,柳小可连忙拿出许奶奶在外面照顾绿植的视频,她从江浩入院那一刻开始就没离开过医院,还告诉他们国家免费治疗,江浩顿时看到了希望。毛真真突发急症,许奶奶不听劝地一直睡在医院的躺椅上。说要请婚假的大夫又回来了,他们夫妻都是医护人员,自知有义务留下来。
谭松林的大学同学来支援,张汉清说起跟他们刘院长也是同学,同学犹豫的告诉他,说刘院长在前天晚上确诊了。毛真真哭着和长安打电话,刘院长也躺在病床上和张汉清打视频,他们一起见识过埃博拉、非典,二人还约好康复后一起喝酒。张汉清给老婆刘芸打了视频,片刻后还是挂断了。柳小可和谭松林在车里和儿子阳阳打视频,说爸爸妈妈是去打怪兽了,场面温馨。柳小可脸上还有护目镜留下来的印子,说起许奶奶,二人都很心疼,她在医院躺椅上已经睡了二十多天了,每次看到她都感觉时间在流逝。柳小可没等谭松林把话说完就睡着了,二人都疲惫不堪。
毛真真转变了心态,在病床上画了很多在医院看到的情景,陆曼琪告诉她她的两次核酸检测都是阴性,已经可以出院了,毛真真开心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离开医院,毛真真果然看见了男友长安,原来他为了离毛真真近一点来保安科做志愿者已经两三天了。开完会后,张汉清和谭松林出去吃面,吃着热干面感叹吃一次少一次,等他身体逐渐没了知觉缩成一个小球时,就指望着谭松林推他出来走走了。谭松林有些咳嗽,张汉清叫他回去检查一下,非常时期不要大意。很快张汉清就接到了电话,谭松林的核酸检测是阳性,张汉清连忙让所有密切接触者隔离并且做核酸检测,包括他和陆曼琪。
柳小可穿着防护服来看谭松林,谭松林反复叮嘱她要记住自己说的那句话。柳小可走后,谭松林告诉陆曼琪,如果他这次挺不过去,他同意遗体进行医学解剖。柳小可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江浩病情恶化突然去世,许奶奶得知这个消息很平静,嘴里念叨着没受罪就好,说要把江浩的遗体捐献,就当多救几个人。丧失儿子的许奶奶起身朝陆曼琪和柳小可鞠躬,二人看着她苍老离开的的背影抱在一起痛哭。
谭松林和被感染的医护人员以及十多名重症感染患者都签了遗体捐献协议,这时又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五十三岁的刘院长因被感染抢救无效去世。张汉清带着悲痛继续前行,并且鼓励医护人员道,作为医护者,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松懈,人生下来都是要死的,所谓生命就是走向死亡的倒计时,正因为这样每一分钟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他们这些人的使命就是把这一分钟一分钟抢回来。人类不能让时间暂停,但人类可以创造拐点。
为防护新型冠状病毒,武汉封城,这个春节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难熬的的,除夕之夜,柳小可和谭松林不约而同的看着儿子的照片哭,陆曼琪和儿子打着视频电话,享受着难得的时光。毛真真叫外卖给长安送了爱心口罩,每一个人都牵挂着彼此最爱的人。
两个月后,疫情逐渐平稳,在救治过程中不幸被感染的谭松林和刘芸纷纷痊愈,刘芸赶来看望张汉清,摘下口罩那一刻满眼都是动容。他们终于迎来了疫情的拐点,生命的拐点。
2019年12月30日,外卖员辜勇和老婆文静在武汉生活,最近武汉发生不明病毒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不过现在大多数人并没有放在心上,辜勇却在较早时就感受到了危险的到来,当他去药店帮客户买口罩、消毒洗手液等物品时却被告知店里的库存都已经被抢完了。辜勇跑了十几公里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卖医用口罩的药房,给客户打去了电话询问,原来客户是医生,买这些是给父母的,还好心嘱咐辜勇带好口罩别去医院。
于是,辜勇囤了不少药品和口罩回家,文静觉得这事儿一定是假的,也没放在心上。父母都要他们过年回家,当然要花不少钱,辜勇说大不了不回家了,他们平台在过年期间有鼓励,能多挣不少钱呢。
2020年1月中旬,所有人都在准备过年,辜勇留了个心眼,跑医院的单子一个都没接。文静晚上兼职做直播卖货,辜勇突然看到了一条新闻连忙叫她来看。新闻上播着病毒会人传人的新闻,文静有些慌了,忙给辜勇测了体温。1月21日早,辜勇拿起一包口罩开始工作,就是这几天开始,满城戴上了口罩,病人毫无征兆地突然冒了出来。辜勇本不打算接医院的单子,但是看到高额配送费,辜勇还是戴上护目镜接了。医院里人满为患,大家都求着护士,不是要口罩就是在求治病。辜勇看到医院一位大姐用衣服围在脸上勉强做口罩,想了很久还是折身回去送了她一个身上的口罩。心神不宁地回到家后,辜勇把全身上下都喷了消毒水,紧接着又看到同学群里的消息,武汉要在明早十点封城了。文静一听连忙收拾东西要回老家,埋怨他不早些回去。
凌晨,武汉的出城高速因这条消息严重拥堵,辜勇和文静也在其中,他们都抱着同一个心态,离开这里。辜勇嘱咐文静回家后隔离十四天,别和爸妈住一起,后备箱里的用品应该能挺到年后。辜勇毅然下了车要回家,文静无奈的开车追了回来,尽管嘴上都是埋怨,但还是选择和他在一起。
除夕夜。文静和辜勇和父母互相道了平安,老郝突然打电话来说接到了北京一位好心人捐赠,大半夜起来做了五十份饭想给医护人员送过去,结果下了单一个多小时都没人接,所以想让辜勇帮忙。文静顿时急了,拿起手机就把老郝骂了一顿,毕竟谁都不愿意去冒险。可一转头,辜勇已经穿好了衣服要去送外卖,说自己开车去保证不下车文静才勉强答应。
辜勇去老郝那里拿了外卖,老郝真心佩服他,还说开业后要免他一个月饭钱。医护人员叫辜勇把外卖放到那里别上前,这样对他也安全。泪眼汪汪地结果外卖,辜勇的一句“你们是武汉的防洪大坝”又让医护人员湿了眼睛。离开时,有为刚下班的医护人员平小安等不到车,辜勇便好心的要送她回去,平小安很惊讶,没想到现在这种情况还有人不嫌弃他们。平小安刚要上车,师父冲过来劝她回去,平小安哭着说她害怕,受不了自己的病人死在病床上,更受不了自己的同事都被感染。师父有些失望地让她走了,如果因为怕就选择逃跑,那她们一开始就没有资格穿这身衣服。平小安哽咽地上了车,却又不说去哪儿,辜勇说自己还要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平小安一气之下下了车,咆哮着说她也是个人,难道就不能害怕吗!她拼尽全力去救助病人,可谁来保护她们,是烂掉的口罩还是穿在身上的垃圾袋啊!平小安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哭了很久,她父母年纪已经很大了还在等她回家过年,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这些天她经历了什么根本无人体会,看着前一天还好好的同事转眼就病倒了,谁的心能不崩溃!平小安强制付了辜勇车费,倔强的转身离开。
辜勇打算去小帅那里住,那里没人不受影响,文静也会更安全些。文静闹起了脾气,一句话都不肯说,辜勇安慰了她几句便走了。离开时,楼上传来了文静的声音,叫他逞完能平平安安地滚回来。半夜熟睡的辜勇突然被小帅叫醒,他硬是骑车赶回来的,说觉得武汉需要他。一月底,大家买不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口罩和药品更是奢求。辜勇来到一栋居民楼,有人正在那里消毒,辜勇明白这里多半有人被感染了,连忙又戴了层口罩和防护镜。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儿,说奶奶死了,药用不上了,让他给其他需要的人用。辜勇很担心这个小女孩儿,她爸爸被确诊了,奶奶也死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