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穿着破了洞的布鞋战战兢兢地来到易公馆,由梅香带见顾姨后安排她洗漱干净了留在大厅使唤。
今天是星华百货十周年庆,也是创始人易兴华的寿辰,一大早,易氏夫人黄莹如就令人布置好了二小姐易钟玉的房间,并叫来顾姨帮忙参谋,顾姨按照钟玉的喜好建议更换部分物品,易夫人感慨钟玉自小离家,幸亏顾姨还记得她的喜好。眼看已到九点多,易夫人担心钟玉的轮船晚点,顾姨安慰她二小姐不会迟到的,大小姐七点就出门为庆典筹备了,三小姐刚刚出门,易夫人叹道钟杰一大早就去百货帮忙了,就是钟秀不省心,这么重要的场合也不知道跑到哪了。
此时的易氏长女易钟灵为了给父亲一个惊喜,亲自到照相馆取礼物。而三女易钟秀则不慌不忙地出门给取名王子的宠物猫打针,半路上钟秀碰到追求者苏先生,丫环指出上次金隆酒店的小开给三小姐送花,被苏先生痛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苏先生想请钟秀看电影吃大餐,钟玉莞尔一笑疾步走开,但几步后又返回,央求苏先生帮忙抱王子进去打疫苗,苏先生求之不得,完事后二人分别时,丫环笑道王子每次打针三个月都不让她们抱,多谢苏先生这次当了这个恶人。
钟灵取了礼物后在路上被小偷抢走,她看到丈夫席维安开车经过,命人抓住小偷痛打了一顿,钟灵见状便不让丫环语兰上前,自顾坐黄包车离去。
易氏百货创始人易兴华的大哥易书业拿出帐单给二弟过目,气愤星华采购刘景安当初一个穷光蛋来到上海,是他们收留重用并提拔了他,如今他竟踢开老东家要另起炉灶,还要带走星华钟表部、绸缎部和皮货部的经理,简直狼心狗肺,他建议周年庆典一结束,立即让巡捕房逮捕他,这时易氏长子易钟杰推门进来,提醒父亲庆典要开始了。
庆典上,易兴华慷慨陈词,希望有朝一日国富民强共富升平。弟媳范燕秋催促儿子易寄德和女儿易寄渔分别给叔父送了礼物。钟灵的礼物别出心裁,是她亲自在温房培育的杜鹃、连翘等鲜花,装扮起来足有两米高,众人齐声称赞钟灵的孝心。这时,突然有人来报门外架起了两挺重机枪,随之响起了枪声,大家正惊慌时,吕副官前来解释这是他们司令特命前来鸣枪相贺,随后淞沪警备副司令席维安赶到,他是易氏长婿,拿着钟灵准备的礼物前来祝贺,二人一起将相册环绕鲜花挂起来,那些照片,记录了兴华百货从开业到现在的奋斗历程,易兴华感慨还是钟灵最懂自己。钟灵提醒父亲该看弟弟妹妹的礼物了,这时全场灯光暗下来,钟秀拉着小提琴从幕后缓缓走上舞台,钟杰钢琴伴奏,不一会,舞台上又出现了摩登伽女尚先生,易兴华又惊又喜,钟灵解释尚先生将西洋舞蹈与京剧结合,推出了异国风情的新编戏,一经推出便风靡全国,只是父亲当时卧病在床未能目睹,钟杰得知后三顾茅庐特意把尚先生从北平请了过来。众人正聚精会神观看时,席维安悄悄问钟灵难道在街上真没看到自己,钟灵不置可否,席维安俯下身殷勤地帮她摆正裙子。钟灵告诉父亲,虽然钟玉没能赶到,但她的礼物已经到了,这时舞台上开始了时装表演,钟灵解释这是钟玉请了时下最好的设计师,花了一个月时间赶制而成的服装,申报广告她已经约好了,明天的头版头条都会是兴华的时装表演,她相信表演一结束,兴华仓库的面料就会销售一空。
易兴华从人群中走向满脸是汗的刘易安,递给他一块手帕,刘易安接过后意外发现里面有张五万元的银票,易兴华笑道这算自己给刘易安武汉开百货公司的入股。
厨房里,阿媛不解为何二小姐为何不和大家住在一起,一个人去了新加坡,梅香悄悄告诉她,大小姐是原配夫人生的,二小姐是继室周夫人的独生女,只有少爷和三小姐才是现在太太生的,顾姨走过来,斥责她们不许议论主人。这时有人来报,二小姐回来了。
易兴华得知女儿回来了,兴冲冲地往楼上赶,范燕秋撇嘴说二小姐自小被周老太爷带到了新加坡,不知道长得什么样,钟秀不屑道她是最讨厌的人,顾姨纠正二小姐是最善良的人。
易兴华和众人上楼后,半天才敲开了钟玉的房门,没想到她人不在里,却蹿出来了几条狗,顾姨解释二小姐不喜欢这个屋子,把它留作狗屋了,这都是上等品种的猎犬,不能随意安置,二小姐还给它们找了专门的训犬师,见范燕秋吓得惊慌失措,易书业生气二弟该好好管教管教钟玉。
下楼后,钟杰告诉母亲他会给那几只狗做些软垫子铺在地上,钟秀生气他们都被钟玉逼疯了。
钟玉看到大姐很高兴,她给父亲提出要住在东边带阳台的卧室,钟秀生气那是自己的卧室,钟玉解释她自出生就住在那里,易兴华让钟灵帮钟玉安置妥当,钟秀住到钟玉的房间,把狗安置到犬舍里,他要和钟玉单独谈谈。众人走后,钟玉谎称自己累了,转身就走,易兴华责怪女儿没有礼貌,钟玉返回指了指墙上母亲的遗像,质问父亲该由谁来教自己?
钟玉经过楼下客厅时目不斜视地上了楼,钟秀生气妈妈为她的房间精心准备了那么久她却不领情,不但不出席庆典,还把房间变成狗窝,太跋扈了,黄莹如批评女儿长幼有序,不能这么说自己的二姐,她吩咐钟灵上楼看看钟玉。之后提醒钟秀,别忘了她答应过自己,不管二姐说什么做什么,都得让着她,不能和她顶撞,不能让爸爸为难。
钟玉回到房间,看到屋子里的摆设和顾姨,不由地想起儿时的往事。她洗过澡后,钟灵上楼看她,黄莹如特意安排了丫环望竹侍候钟玉,钟玉断然拒绝,选中了默不作声干活的阿媛。
钟灵见钟玉还在和父亲赌气,打开满满一柜子的漂亮鞋子,告诉她这些都是父亲给钟玉买的,他每次出行,看到别的女孩穿的鞋子漂亮,都会给钟玉买来,因不知道尺码,一个款式有时候会买好几双。她知道钟玉不喜欢现在的新母亲,但为了父亲,希望她至少不要让父亲太为难,这是该有的礼貌和该尽的孝道。
商会刘会长和易兴华在书房谈事,黄莹如和钟灵正在客厅商议该送刘会长什么礼物,突然看到他怒气冲冲地出门告辞。易兴华气愤蒋介石的摊派比原来的军阀还厉害,他三个月前刚捐了二十万,现在又让他认购一百万的政府债券,简直就是敲诈,钟灵提出让席维安帮忙想想办法,父亲不同意,因为席家原先追随孙传芳,后来顺应革命大势,倒戈国民政府,但政府派系林立,内斗激烈,光淞沪警务司令部就分中央军和地方军之别,所以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钟秀提议让大姐唱道歌给父亲排忧解烦,钟杰和黄莹如附和,钟灵正表演时,席维安正好前来,就势悄悄从背后抱住了钟灵,钟灵一脸愠怒。席维安告诉岳父,摊派的事他已给财政部打过招呼,岳父只需按最小的份额认领即可,易兴华叹道自己这回算逃过去了,可其它做实业的人做个生意太难了,他让席维安到书房说话。
钟灵上楼后看到吕副官把席维安的行李全部搬了过来,生气他怎么能住到自己家?黄莹如劝道哪有出嫁的女儿一住嫁家就住好几个月的,丈夫来陪她小住几日也合情合理。
书房里,易兴华不解三个女儿里,就数钟灵最稳重懂事,从没让自己操过心,不知席维安和她有什么矛盾,竟惹得女儿躲回了娘家。
席维安懊恼那天他回到家,看到门前窗下全是落叶,便吩咐下人把它扫了,还为这事抽了下人两鞭子,但晚上回到家钟灵就走了,他不明白为个落叶钟灵为何生这么大的气,易兴华笑道雨敲落叶写诗作画,这枯叶钟灵是有心留的,席维安苦笑他从来不明白钟灵这伤春悲秋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易兴华提醒他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钟灵不是因为这件小事在生气。席维安回到房间,独自拿了酒到一边睡去。
次日早餐,全家人都在等钟玉,阿媛上楼后请不动她,称二小姐只让自己十点送去一杯咖啡,钟秀想上楼去叫,母亲拉住她,父亲让钟杰去,钟杰于是上去把钟玉从被窝里抱到了餐桌上,钟玉生气父亲强迫她用食很不人道,易兴华解释在易家所有人必须在餐桌上用餐,他以为钟玉答应回来是愿意重叙父女之情,看来自己错了,他质问钟玉到底为什么回来?钟灵掩饰道钟玉特意准备了时装秀处处为公司着想,当然希望一家人团聚,钟玉称他们误会了,当年外公买下这栋房子送给母亲当嫁妆,后来又给了四十万用于建设兴华百货。父亲称六年前他寄回去了支票,但被钟玉外公全部退了回来,钟玉称兴华百货和这栋房子都有外公的心血,对他们有特别的意义,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时装表演也不是全家人团聚的信号,她就是为了星华而来。父亲提醒钟玉,钟杰不喜欢做生意,选择了学医,但他还有二个女儿,星华能有今天是自己不懈努力的成果,钟玉想要凭本事来拿,懂得尊敬自己的父亲,这是第一条。
早餐后,钟灵来到钟玉房间,劝她读一读自己送的《女儿经》,见钟玉不屑,钟灵解释如今做学问讲究中西合璧,她从这本书中学会了如何在男人占主导的世界立住脚,钟玉觉得大姐处处束缚自己太累了。钟灵解释之前让钟玉读这本书是为了自保,现在让她读,是想让她懂得任何时候,遵守礼仪言行谨慎都没有坏处,在中国,不尊敬长辈她将无法立足于这个社会,她让钟玉学女红烹饪是为了让她先学敬人才为人敬,学会自立和做人。
楼下客厅,黄莹如建议钟杰考虑一下继承家业的事,钟杰再次重申自己只想做个医生,希望母亲尊重自己的决定。这时钟秀看电影回来,说起她们在影院碰到抓捕共党,她给姐夫打了电话才放她们走了,刘会长的女儿清芬吓得脸色惨白。
1929年2月9日,大年三十,钟杰医院太忙没有回家,吕副官送过来了一只整羊,称这是司令从北平运回来的,新鲜的羊刚宰杀完便打包上了火车,钟灵淡淡的,只吩咐语兰在后院加一桌酒席。
书房里,易兴华气愤政府加征特锐以来,各地变着法子加税,他小小的星华制造厂,每年要比往年多交三百万,容大老板的纱厂光特税就超过了千万,现在办个实业太难了,内有生产原料不足,外有外资洋商倾销,民族实业刚刚起步根本经不起折腾。席维安不让岳父再交工商部的报告了,因为他组织的请愿会已经激怒了他们,现在到处批评他抵制国民政府经济政策,近几天岳父出门他会派人保护。易兴华生气他不过是组织请愿,并没有触犯法律,席维安提醒岳父,青帮的冷枪防不胜防。
沈彬受上级指示守在易公馆门外,上面交待:易家人不识抬举,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席维安找来古董商,给黄莹如送了副名贵的翡翠,黄莹如掩饰不住的喜色,他还给岳父准备了一个宋代钧瓷,易兴华验后看出是赝品,古董商承认是清初的仿制品,席维安发现古董商带来的二个伙计在掏枪,立即开枪将二人击毙,古董商吓得躲在钟杰身后,连声解释这不关他的事,钟灵恳求席维安不要在家里开枪,见他垂下了手臂,古董商赶紧上前欲解释,却被席维安一枪打中眉心,鲜血浅红了白梅,钟秀吓得俯在母亲肩上不敢抬头,钟灵愕然,连易兴华都惊呆了,吕副官令人拖走了尸体后,钟灵疾步上了楼。钟杰问姐夫那是些什么人,席维安解释可能是政敌青帮,他的敌人太多了,但他们以后不会再惹麻烦了。钟玉在楼梯扶手看到这一幕心惊肉跳。
晚餐时,钟秀上楼请大姐下来,一家人似乎都没什么胃口,唯独席维安吃得津津有味,钟玉想走,父亲不许,席维安端酒敬钟玉,钟玉一饮而尽。这时吕副官汇报南京来了紧急公文,二人耳语一通后,席维安放下酒杯走了。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钟秀看到碗里的肉,联想到之前的血腥场面,不由得一阵恶心,钟玉再次要走,父亲命令她把饭吃完,钟玉称自己不和那种人一起吃饭,大年三十,他跑到岳父家杀人,父亲知道他是旧军阀粗暴无知,却还把大姐嫁过去太狠心了!黄莹如解释席维安不是那样的人,钟玉误解父亲了,钟灵赶紧把钟玉拉到一边,劝她不能以下犯上,赶紧给父亲道歉,钟玉生气席司令已经原形毕露了,大姐还要装作若无其事?钟灵称他们很好,钟玉反问既然好为何她一直住在娘家不回去?黄莹如陪着笑脸,过来拉着钟玉手说说大过年的,不提不开心的事,钟玉警告她离自己远点,甩开了黄莹如的手。父亲让钟玉马上出去,钟玉称自己也不想再虚与委蛇了,临走前外公叮嘱她要遵守应有的礼节,不要和父亲对簿公堂,现在看来只有这一条路了,当初父亲为了筹建星华,写过出资证明,记者们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蜂拥而至,那时所有的人就会知道:黄氏不过就是大姐当年的家庭教师,钟秀觉得难以置信,钟玉告诉她:自己的母亲从未与父亲离婚,黄氏只是他的外室,钟秀问妈妈这是不是真的,父亲让钟玉滚出去。钟玉提出要星华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否则和父亲对簿公演,她住在礼查饭店,父亲想通了随时可以过来找自己。
钟玉上楼很快收拾好了行李,钟灵劝她不要走,钟玉眼里含泪说席维安配不上大姐。
钟秀气愤地到钟玉房里要砸东西,阿媛上前阻拦,钟灵进去帮着她砸了两件后支走了下人。她告诉钟秀:任何时候都不能失态,父亲不允许别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唯独对钟玉如此忍耐,是因为他对钟玉有愧欠。那年,周夫人知道父亲在外面置了小公馆后很生气,整日和父亲吵架,父亲索性搬了出去,之后钟玉便总是三天两头地生病,每次生病,父亲便回来照顾,等女儿全愈了才回去,后来钟玉越是长大越是容易受伤,父亲开始怀疑,终于有一次,他发现周夫人竟偷偷把钟玉放到装满冰水的浴缸里,当冰冷的水淹过钟玉的膝盖时她吓得哇哇大哭,医生检查后告之周夫人病得很严重,也许是因为恨父亲,便连钟玉一起恨,也许只是单纯希望父亲回家,周老太爷为了保护外孙女,便把她送到德国人开的疗养院。钟秀理解了父亲,想连夜把钟玉找回来,钟灵不让她惊动父亲,准备明天二人一起去。
易兴华痛苦不知该如何和钟玉相处,他和钟玉妈妈成亲当天便大吵一架,闹得人尽皆知,钟玉母亲没在婚房住过一天,当晚便连带仆人一起搬了出去,她永远咄咄逼人,厌恶他终日忙碌,厌恶他的家族,怨恨太深便是种折磨,也怪自己年轻太决绝了,酿成了错误,但没想到钟玉会变成这样。黄莹如自责都是她的错,易兴华无奈钟玉摆明了向自己讨债,他可以和妻子分开,但女儿是血亲,钟玉骨子里那份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念最像她母亲。黄莹如劝道钟玉自小被外公送到了女子寄宿学校,身边没有亲人,自然越教越糟,现在她回来了他们可以慢慢教。易兴华感动钟玉那么对黄莹如,她也没有怨言,黄莹如解释不愿他们父女对薄公演,她已经安排司机把顾姨送过去了,明天他们亲自去接她回来。
外面下起了雨,钟玉坐在黄包车上,发现车夫似乎越走越偏了,她让车夫停车,他却越跑越快,突然路旁又蹿出了两个黑影,劫持了她。
顾姨回来汇报二小姐没有去过礼查饭店,钟杰想到其它地方找一找,易兴华生气她爱去哪去哪,这时家里来了电话,仆人接了后大惊失色:二小姐被绑票了!
大年三十晚上,易钟玉因和父亲拌嘴赌气离家,在街上被人绑架。
吕副官请示席维安,上峰下令一个月内大举清剿租界共党,是否要立即安排下去?席维安不满蒋介石花大力气打自己人,吩咐面上过得去就行。这时钟灵为妹妹绑架一事跑来求助丈夫,席维安心疼地握住钟灵冰凉的手,得知绑匪索要三十万美金,他安排人送夫人先回去,保证明早八点前一定让二妹平安回家。
吕副官觉得钟玉上次不给司令面子,建议席维安趁机给她点教训,席维安下令把上海查个底翻天也要把人找到。他分析易家不买政府债券,又带头反对特税,工商部经济部对他都不满意,所以这次绑架案不会仅仅是帮派的手笔,于是安排吕副官两手准备,带人在全城搜捕,同时在警备部内部查。他提醒吕副官,易家是社会闻人,绑匪能从政府眼皮底下把人劫走,应该从车辆查起。
很快,吕副官查到警备司令部白天借出去了一部车,司机是廖处长的人,并且有人看到他在易家附近出没。席维安下令绑了那个司机,并连夜叫来廖处长,吕副官照司机腿打了一枪,席维安限廖处长十分钟内查出结果,见他敷衍,席维安开枪打死了司机,廖处长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改口十分钟内一定查清。
出了门,廖处长生气早知道席维安不好惹,工商部却拿自己当枪使,事到如今他只能解释是青帮手下干的,警备司令部营救了她。廖处长交待手下,剁钟玉只手,算对上头的交待。
沈彬把钟玉绑到了船上,钟玉告之自己身份以及和席维安的关系,劝他把自己放了,以免惹祸上身,她可以把身上的首饰和现金全部给他,沈彬不为所动。这时船舱外两个兄弟过来说他们本来想绑的是易兴华,是钟玉自己找上了门,现在满城在搜人,说是岸上已安排了人接应,沈彬出舱观察后拽下了钟玉脖子上的项链,之后干掉了那两个兄弟,他告诉钟玉:计划有变,有人拿他们当替罪羊了,他拿走了钟玉的戒指,让她自己想办法走,否则让他们接到可能被撕票,说完一把将钟玉推下了河。
易公馆里,钟玉没回来,一家人坐立不安,钟灵建议再等等,钟杰认为姐夫是投机分子根本不可信,钟灵则告之他从未失信于自己。
清晨,船靠岸后沈彬谎称那两个兄弟私吞赎金,带人跑了。钟玉从河里爬上岸后被人发现,她慌不择路地拦住一辆车,求助车主自己被人打劫,那车主是个年轻男人,很仗义,独自下车抢起棍子应对追击者,钟玉趁机开车脱了身。
看着钟玉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回来,钟灵心疼地把妹妹揽入怀中,席维安也来了,告之二妹机灵,自己逃了回来,他的人在路上看到已经到警局销了案,对外声称钟玉刚回来迷了路。钟玉哭着扑入父亲怀中认错,保证以后再不顶撞父亲和大姐了,易兴华和钟灵欣慰钟玉经过劫难懂事了,钟灵扶妹妹上楼休息。钟玉拜托姐夫找下自己的救命恩人。二人上楼后,易兴华感谢女婿的鼎力相助,钟秀也为昨晚的事向母亲认错。
次日一大早,范燕秋就带着一双儿女到易家拜年,顺便打听钟玉绑架的事,钟灵谎称妹妹只是约了朋友打牌,因迷路才闹了误会。范燕秋称两个孩子是来叫姐妹们一起去兜喜神方的,钟灵让钟秀和他们去,称自己和钟玉不喜欢热闹,,寄德口无遮拦地说大姐最应该去,或许她迎着喜神的方向走,能撞着送子罗子汉呢,见大姐尴尬,钟秀催促着寄渔和自己赶紧走。
四人坐车经过街道时,钟秀的脖子被路边的鞭炮炸伤,寄德想下车查看妹妹伤情,却被路人围观打不开车门,正好这一幕被陆培看到,他急中生智,站到汽车顶上撒钱祝大家新年快乐,很快众人被引开,钟秀他们的车才得已顺利离开。
回家后,寄渔提出陆公子帮他们解了围,应该找机会感谢人家,寄德警告妹妹,千万不要和陆家人来往,他爷爷做过当年的会办大臣,他父亲娶了十来个姨太太,陆培一定也是个花间浪子情场高手,妹妹千万不能去招惹。他拿出报纸上震惊上海滩的新闻告诫妹妹,上登黄家控告家仆陆根荣,诱奸其女黄慧如,致其怀孕六个月,在寄渔和哥哥、钟秀热烈讨论这个新闻时,钟玉悄悄吩咐阿媛去办一件事。
钟秀从报纸上的新闻说到了大姐的婚姻,钟灵告诉弟妹,人生一世,不只有爱情,还有对国家和社会的责任。
少顷,阿媛回来后告之钟玉,上海商标局说黄慧如的名字已经被人注册了。钟秀感慨钟玉满脑子的生意经。
晚饭时,寄渔提出想在伯父家再玩一晚,黄莹如热情相留。钟玉下楼特地给父亲摆了水萝卜小菜,称父亲嗓子不舒服,吃这个最合适。钟灵解释这是招待英国公馆夫人买来的小吃,钟玉特意打了电话,才均了一些给她。易兴华笑道钟玉只要不惹事,他已经很开心了。钟玉称公使夫人带了很多好吃的糕点,她特意给钟秀留了一些,一会派人送到她房间,另外听说钟杰十分敬重协和的邓教授,他是外公的老朋友,听说明年有到上海开业的打算,到时候可以帮钟杰引见,钟杰非常感谢,钟玉称一家人不必客气。她提出自己回家呆着无聊,想到百货公司帮父亲的忙,易兴华愣了一下,称要考虑。
晚饭后,钟灵到房间看钟秀,钟秀不解二姐为何突然变了性子,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正缠着钟灵给自己改衣服图样,看到丫环来催,劝大姐早点回去,见大姐不肯,钟秀不明白大姐总躲着姐夫,既然厌恶他,何必要嫁给他?钟灵告诉妹妹,她和席维安相识在一个雨天,他躲在车上,派副官邀请自己上车,并询问住址,她当时没有理会,等家里车来后便走了。钟秀生气席维安蛮横粗鲁,简直就是强盗,父亲怎么能同意大姐嫁给他呢?钟灵叹道也许父亲有他不得已经的苦衷。
走廊里,寄渔看到席维安迎面走来,赶紧躲到角落里对镜梳妆。钟玉为年夜饭的事向姐夫道歉,并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席维安笑道她姐姐就是要摘天上的月亮他也得照办。寄渔听到这句话心里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