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西北。梅湘云与众家属正踏上迁徙的征程。两个月以前,包括她的丈夫闻一达在内的男人们因“三线建设”一声号令,前往西北的不毛之地重新安身立命,家属们步丈夫的后尘而来,是责无旁贷的结果,而美好的憧憬尚在途中,便遭遇了野生狼群的围攻。
梅湘云的儿子闻明远天生了一副狼一样的耳朵,这一点似乎是得到了他的父亲闻一达的遗传,不管是狼群的围攻,或是沙尘暴的掩埋,都只能让他感到兴奋和刺激,但并无畏惧。人在厂区的闻一达先一步看到了代表沙尘暴来袭的黄云,私自动用厂子的车辆前去接载有家属们的车队,和人事副厂长袁建设闹了不小的别扭,而这,似乎只是这二人之间战争的开始。
脱险的梅湘云母子和闻一达团聚了。来到厂区,才发现之前丈夫在来信中所吹嘘的“世外桃源”,其实只是一片戈壁,暂时栖身之所,竟是经过丈夫之手改造,勉强能够住人的瞭望塔。这在副厂长袁建设眼中,其实也是违反纪律的,闻一达当然对他的不满嗤之以鼻,他的“刺头”之名,早在此前便名扬厂区了。他还给袁建设的老婆起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外号,叫做“蝴蝶迷”。
梅湘云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在她的打理下,自己和儿子明远、女儿闻婷,都干净清朗的和整个厂区有些格格不入,她被其他家属们所侧目,孩子们一来也和其他小朋友拳脚相向。
厂区的车队误入“死亡禁区”,失去联络,天不怕地不怕的闻一达要率队去救人。夜里暴雨大作,临时之家瞭望塔漏雨成灾,梅湘云非但不沮丧,反而干脆带着明远、闻婷跑到外面借雨“淋浴”,她的处世态度深深影响着年幼的明远和闻婷。
闻一达嘴上不饶人,几乎称得上“刻薄”,但危险关头,他只身进入死亡峡谷,在浓雾当中搜救车队,经九死一生而成功,他也一举成为了厂区的英雄。作为奖励,厂区决定让闻一达优先挑选一套住房,因为此前,他的瞭望塔之家已经毁于雷电,妻子梅湘云和一双儿女只因身在屋外才幸免于难。
闻一达意外的放弃了现成的为干部准备的好住房,非要白手起家,自己找一片空地盖房不可,他的决定得到了儿女兴奋的支持,但是在房子竣工之前,闻一达指名要住在袁建设家旁边的空房中,冤家就这样成了邻居。
蝴蝶迷身着鲜亮的红色衣服登场了,她来到闻一达家,对梅湘云的房间布置指手画脚,品位粗俗而不自知,这让极有涵养的梅湘云都不禁动怒。事实上,在此之前,虽然并非出自梅湘云的本意,但是她的装束打扮,包括发型、饰物,围巾和胸针等,都成为了整个厂区女性们的“风尚标”,大家自觉不自觉的模仿于她,很显然,梅湘云的美是得到了公认的,只是这个“公”字中显然并不包括蝴蝶迷。
已经识得好歹的明远和闻婷兄妹对蝴蝶迷也没有什么好感。一日,被梅湘云锁在家中的兄妹二人隔窗用弹弓击打了蝴蝶迷,虽然身为学校的副校长,蝴蝶迷却没有表现她应有的肚量,她勃然大怒,为了“教育”明远兄妹,她不惜举砖砸人门锁,这让下班回来的梅湘云不禁同样火冒三丈,就在比邻而居的两个女人马上要大打出手的时候,袁建设回来了。
怕事的袁建设好说歹说劝住了老婆蝴蝶迷,但是蝴蝶迷的骄横却被同来的校长看在了眼里,她并不知道因此自己副校长的位置已是岌岌可危。余怒未消的梅湘云进了家门,却吃惊的发现孩子不见了。原来他们因为惧怕疯狂砸门的蝴蝶迷而爬窗溜掉,意外的上了一辆马车,被带到了荒郊野外。
闻一达出车在外,和梅湘云同来厂区的工程师老左惊闻此事,急切的为帮助梅湘云而奔走,但天黑路荒,车队也不敢贸然出去,急坏了的梅湘云不管不顾的驾马车寻找儿女去了。袁建设慨叹这两口子真是作风相似。
其实发生了这样的事,袁建设也不禁心虚,他和老婆吵了一架,正犹豫自己要不要也意思一下,同出去寻找孩子,正犹豫着,出车的闻一达提前回来了,这可吓坏了袁建设,他刻意瞒住了梅湘云母子失踪的原因,但他硬要跟闻一达和老左同行,这种“一反常态”早让闻一达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