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登宝眉飞色舞地告诉父亲,自己把水云楼的几个大师兄都挖过来了,还打听了不少关于新戏的事。姜荣寿喜笑颜开,认为商细蕊这下子就要倒霉了,少了这些人等于戏台子缺了一个角,还拿什么来唱戏?的确,这些临时跳槽的人占了新戏的好几个角色,这让商细蕊感到十分头疼,十九等人也是怨声载道,但是合同有规定,他们付了违约金,商细蕊就必须放人。
老雷把留仙洞的图纸画好了,程凤台打算派范涟给老雷帮忙做监工。范涟一向是吃不了苦的公子哥,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却拗不过这个厉害的姐夫。两人还提起为水云楼找戏园子的事,发现竟然没有一家戏园子肯卖,想来定然是商细蕊又得罪了人,被人暗算。程凤台准备以后亲自管水云楼的事情,范涟则负责把留仙洞修好。
商细蕊缺了人唱戏,只好到处去借人,但是没有一家戏园子敢帮着他去得罪姜荣寿,商细蕊最终失望而归,还憋了一肚子气。正当商细蕊烦闷的时候,又得知《赵飞燕》的戏一挂出去,就卖了很多票,他更加郁闷忐忑,不知这缺东少西的戏班子该如何应对观众。十九希望商细蕊能去找程凤台帮忙,但倔强的他偏偏就是不肯。
令商细蕊没想到的是,程凤台竟然主动来帮忙,还带了几个北平城响当当的角色入了水云楼,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商细蕊心中无限感动,他想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话,一时又说不出来,只是湿了眼眶,程凤台暖暖的笑着,希望商细蕊的《赵飞燕》能够一鸣惊人。
不仅如此,程凤台还亲自过目订了衣料,给商细蕊做了价值不菲的精美戏服,他还专门带人去检查戏服,甚至比商细蕊查的还要仔细。商细蕊偶然在衣服铺子门外听到了这一切,他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没想到程凤台竟然对自己这么好。商细蕊无以为报,只好直楞楞地走进去,将一袋刚买的热乎乎的饼塞给程凤台。
络子岭的古老二抢了郑原木的一批货,令古老大非常不满,认为他坏了规矩,竟然在同月内两次抢了同一个商号。古老二对大哥一直心有嫌隙,记恨在心。而郑原木得知货物被抢后,决定干脆把东西送给古老二,以做拉拢。程凤台也听说了络子岭频繁抢劫的事,他分析一定是古老二干的,因为这不是古老大的作风。
商细蕊揣着烤红薯去见程凤台,程凤台真诚的跟他道歉,自己并不知道范湘儿会去大闹水云楼。商细蕊委屈巴巴的低着头,他就算被范湘儿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愿和程凤台闹得生分了。另一边,范湘儿得知丈夫又跟商细蕊走到了一起,忍不住抱怨程凤台真是魔怔,还真的把戏班子当成了自己家的买卖。
商细蕊为了练众人的功力,在地上泼水冻成冰,让大家又走路又扎马步,热闹非凡。程凤台过来探望,商细蕊便给大家亮个相,他把双脚缠上,在冰面婀娜地走着戏步,既稳稳当当,又显出了赵飞燕的风情万种,令大家鼓掌叫好。商细蕊和程凤台去小馆子里吃面,结果遇到了大批商细蕊的粉丝,大家热情的表示,一定会去捧场《赵飞燕》。商细蕊听着大家的议论,还有人声称陈纫香的仙人步法也很厉害,他便站出来为自己喝彩,自称开创了玄女步法,更上一层楼。
宁九郎等人倒是看的很清楚,姜荣寿撺掇陈纫香和商细蕊对着干,自己想坐收渔利,真是想的太美了。现在,一切就看腊月初九那天的比试了。
姜荣寿日日夜夜训练陈纫香,商细蕊也在马不停蹄地练功,双方卯足了劲儿,准备一绝高下。很快,比赛的这天来到了,陈纫香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毕竟他练习这仙人步法还没几天,怎么可能熟练,想到这里,陈纫香忍不住开始埋怨舅舅,不早些把这绝技传给自己,弄得如今手忙脚乱。另一边,商细蕊在认真默戏,他闭着眼睛一声不吭,整个人仿佛沉浸到赵飞燕的精神世界中,过了许久,眼看着再不动身就来不及化妆了,商细蕊才悠悠睁开双眼,如同大梦初醒般,大步流星带着众人赶往戏园子。
晚上,姜荣寿和姜登宝黄鼠狼给鸡拜年,一起去看商细蕊的戏,表面看是扔下亲外甥,来给商细蕊捧场,实则是想看商细蕊的笑话。大戏开场,陈纫香的仙人步法确实名不虚传,一开场便引来阵阵喝彩。商细蕊这边则稍显平淡。直到姜荣寿父子发现给商细蕊当配角的几个人都是北平有头有脸的名角,他们这才发觉商细蕊这场戏是满汉全席,自己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没过多久,商细蕊搬出一面大鼓放在台中央,他迈着缓缓的步伐,在大鼓上轻盈起舞,整个人如同赵飞燕一般窈窕婀娜,令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姜荣寿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知道陈纫香必输无疑,只好灰溜溜地带着儿子离开了。商细蕊在舞台中央散发着光芒,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赵飞燕。
演出结束后,商细蕊竟然不见踪影。当程凤台找到他时,发现他还沉浸在赵飞燕的梦里, 难以自拔。程凤台欣赏的注视着商细蕊,知道他的腿刚才跳得麻了,便将他搀扶起来。商细蕊出去后,便再次赢得了观众们的掌声,如同潮水一般经久不息。
程凤台回到家后,得知妻子已经睡下,马掌柜却急匆匆的赶来,声称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原来,竟然是络子岭把范涟和老雷给绑架了,还叫嚣着向程凤台索要巨额赎金。程凤台察觉事有反常,络子岭恐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第二天,陈纫香按照约定剃光头,他战战兢兢,找各种理由推脱,最后竟然想反悔,可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商细蕊二话不说,将他一把按住,剃了个大光头。不仅如此,陈纫香还出去在街上大喊自己服了商细蕊,可谓是丢尽了脸面。姜登宝气喘吁吁地拿着报纸回家,上面刊登着隆春班挖水云楼墙角的新闻,姜荣寿气得吹胡子瞪眼,想当年,他进宫唱戏是何等威风,没想到如今到了儿孙辈,竟然这样不争气。姜荣寿气呼呼地瞪着儿子,怪罪他花了大价钱从水云楼挖了几个没用的人,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葛替程凤台给水云楼送年货,竟然是一张房契。原来,程凤台把房东的房子院子都买了下来,送给了商细蕊。商细蕊感慨道,自己欠程凤台的人情,真是这辈子都还不完了。此时此刻,程凤台带人前往络子岭,发现古老二自己称大,古老大则不知所踪。
水云楼这次打了个大胜仗,众人美滋滋地想着吃什么庆功宴,这时,姜荣寿却突然召集众人在梨园汇合,准备提前拜祖师爷,还火急火燎地派人过来催促商细蕊。商细蕊知道这是个鸿门宴,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毅然决然去赴会。小来怕商细蕊吃亏,连忙让腊月红去请杜络城帮忙。
古老二气势汹汹地告诉程凤台,自己已经杀了古老大,坐了第一把交椅,虽然让古老大的女儿古大犁跑掉了,但自己根本不怕。程凤台心中惊愕,但也在意料之中,他早就有所准备,今天带着的枪都是没有枪匣子的货,以免被古老二夺去。这时,手下慌慌张张来报告,称古大犁又带人杀回来了!古老二大吃一惊,顾不上程凤台,赶紧出去迎敌。
另一边,姜荣寿父子带着众人等商细蕊,贼眉鼠眼的姜登宝便开始嘲讽,称商细蕊迟到这么久,真是不懂礼数。此时,杜络城在路上拦下了商细蕊,由于祭拜师祖必须由本门弟子参加,杜络城干脆在大街上拜商细蕊为师,商细蕊也不含糊,马上收下了这个弟子,于是,两人风风火火去赴鸿门宴。姜荣寿见商细蕊带了帮手过来,满脸乌云密布,好在杜络城可不是吃素的主,他几句话就把姜荣寿怼得挂不住面子,雷霆大怒,竟然扬言要把杜络城赶出去。杜络城见话说到了这份上,索性不再有任何避讳,直言不讳地指出只有商细蕊有资格唱自己的戏。姜登宝龇牙咧嘴地告诉杜络城,杜父自从入冬后已经很久没下床了,杜络城可别在这儿逞英雄,结果闹了个不忠不孝的骂名。于是,商细蕊劝杜络城回去,帮忙到这里已经可以了,自己能够应付接下来的场面。
姜荣寿拿着商细蕊的赵飞燕戏服,指责他穿得不伦不类,有失体统。商细蕊有板有眼地开始解释,自己是按照佛经上的画来做衣服的,经书也是有悠久历史的,怎么能是不伦不类呢?姜荣寿被气得直拍桌子,又开始教训商细蕊唱的情节不对,没有在一场戏里让赵飞燕自尽身亡。商细蕊出言辩驳,称一场戏里放不下那么多生老病死,姜荣寿又话锋一转,责骂商细蕊废掉了卖身契,用什么合同制。 此言一出,其他戏园子班主也开始抱怨,称自己的手下也不安分了,非要签合同制,把梨园闹得乌烟瘴气。
姜荣寿见自己得到了众人支持,他洋洋得意,逼迫商细蕊在祖师爷面前磕头谢罪。商细蕊知道,自己如果乖乖照做,那就是欺师灭祖的忤逆之徒,所以,断然不能任凭姜荣寿摆布。姜荣寿暴跳如雷,命人按住商细蕊磕头,商细蕊自己也是会些功夫的,拼着命没有服从。这时,水云楼的人拿着棍棒气势汹汹地赶来,正好遇见商细蕊从屋子里出来,姜荣寿带着人追出来,叫嚣着让商细蕊不要后悔,如果出了梨园行会这个门,就休想再回来。商细蕊轻蔑地回头,自称早就不想回来了。此话正合姜荣寿的意,他掏出师门名册,把商细蕊那页撕了下来,将商细蕊逐出师门。众人见此情景倒吸一口凉气,商细蕊却是潇洒地把那纸撕得稀巴烂,自己满身本事,难道还怕这个吗?说罢,商细蕊转身,大步流星地带着众人离开,只剩下姜荣寿直跳脚。
古大犁自小在土匪窝里长大,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而是杀伐决断的女汉子,她杀回来以后,古老二便败得落花流水,狼狈的逃走了。就这样,程凤台救出了范涟,没想到古大犁狮子大开口,并不肯放走程凤台等人,而是让他答应以后加两成过路费,才能安然无恙离开。程凤台自然不会答应这无理的要求,暴躁的古大犁便决定要处置了他。另一边,程美心慌里慌张的往出走,范湘儿把她拦住,询问是不是程凤台出事了。程美心见到无法再隐瞒,只好说出了络子岭的变故,表示自己准备去找曹贵修帮忙。
程美心知道,曹司令去南京述职了,现在只有曹贵修能够调兵遣将。曹贵修打量着美心,看来无论什么时候,自己永远是排在司令后面。程美心为了救出弟弟,保证以后让程凤台和曹贵修联手合作,曹贵修心里对她还是难以割舍,答应了美心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