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侃口不择言,竟举例胡适妻子去世家人发电报文言文就比白话文字数要多,发报费就多。胡适温润一笑,他提出自己前几天刚刚婉拒朋友邀请自己担任政治职位的邀请,要黄侃写一封拒绝信,黄侃用“才疏学浅,不堪胜任,恕难从命”十二字以示拒绝,但胡适告诉他自己只回复了“干不了,谢谢”,学生们起立鼓掌支持白话文运动,这可彻底惹恼了林纾。
一回到家,林纾就要求要上诉政府整肃北大,撤换蔡元培和陈独秀。张长礼已着手在准备弹劾材料,但材料分量还不够一举成功。他提出要林纾亲自出山引蛇出洞,只有蔡元培、陈独秀等人自己露出破绽他们才能伺机而动。张丰载更是提出要先由陈独秀下手,灭了他的威风才能顺藤摸瓜。林纾拍案而起斥责他们的小人行径后拂袖而去,但张长礼一边夸赞张丰载的机灵,一边又装模作样地安抚老师可谓龌龊。次日,北大校园的公示栏里张贴着陈独秀在日本留学时充当汉奸的污言秽语,以张丰载为首的一帮复古派子弟更是不断蛊惑人心,导致邓中夏等学生与其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陈独秀等人在编辑部开会,延年对报刊出版售价的调整工作进行了汇报,李大钊希望他们能把发行范围再扩大一些,工厂等地方也要多多发行。李大钊对新文化运动的普及已经有了些成果,但反对的声音也颇多。对于刘半农提出的建议《新青年》用办报纸的方式进行宣传的情况胡适仍旧反对,这让刘半农很有些不服。
刘半农和钱玄同提出要唱一出双簧,他提议先将林纾等复古派批判的词句汇总成一封读者来信,而后他们再以新青年编辑的名义发表一篇反驳的文章,此举势必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这篇读者来信就以笔名“王静轩”来落款。这种新型体裁陈独秀倒是觉得新颖,可胡适不同意这种办街头小报似的低格调作法,认为这简直是自毁长城。
陈独秀倒是觉得胡适言过其实,新事物需要新手段表达。可胡适认为他们是严肃的学术刊物,不能为了吸引眼球就做出如此行径。蔡元培拿着《新青年》进门竟是夸赞这篇自问自答式的文章,陈独秀逗趣沉默不语的胡适是牙疼,不知所以的蔡元培说这牙疼可也得治,听着众人的戏谑,胡适也便噗嗤笑了出来。
读书会上,赵世炎、延年等人对《复王敬轩书》进行了品读和研讨,黄侃的门生傅斯年也来进行旁听,他前来竟是代表学生会为新文化运动做些事情。众人各抒己见,邓中夏等学生提议还是要走出去,多去宣传新文化,他们要利用活报剧的形式将这一问一答的书信给百姓们演出来,傅斯年会提供服装道具和排练场地。邓中夏负责改编剧本,赵世炎负责导演,这场剧名暂定为《红楼钟声》,一群青年们商讨着角色和剧本,柳眉被定位饰演王静轩的A角,延年为她解释女性扮演的多重意义,柳眉也便欣然答应。安排完毕,大家各司其职,兴奋的准备起来。
终于到了演出这天,李大钊忙里忙外的巡视着布景和场地,陈独秀带着妻儿一起来看,君曼拉着胡适的妻子汪冬秀一同前来看戏,生性腼腆的冬秀很不好意思也怕给丈夫丢人。可胡适倒是很高兴,高兴地拉着妻子引荐给蔡元培等人,还牵起妻子的手拉着她落座观看,李大钊看见了冬秀还感叹早知道也带着妻子一同前来看看。
表演终于开始,几个青年人用活灵活现的表演将复古派的冥顽不灵和革新派的坚定不移表现的淋漓尽致,而最后的那一声声“生为考语,死作墓铭”的呐喊,更是让在座各位听的是热血沸腾。陈独秀带头鼓掌,随即一片激烈的鼓掌声想起,令台上费心努力表演的青年学子们即欣慰又深深地感动。
学生们的演出获得了一片掌声,同学们想去学校和街上公开演出,各位先生夫人纷纷提出了鼓励和表扬。蔡元培高度赞赏了学生们的演出,特别夸赞了柳眉女扮男装的演出很有新意和勇气,他非常同意和支持他们去进行公演。
花柳巷里张长礼支开姑娘金鸾和张丰载进到屋里说起话来,林纾发了火非要硬闯总统府状告陈独秀和蔡元培,被自己拦了下来。这林纾虽然是一介妇孺,但到底是个门面,有他这个光环在他们能办成很多事。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学生们演的话剧,他们点着名地骂林纾让老先生可是受不了。张长礼和林纾已经同警察总署的吴炳湘通了电话,分别以煽动民众扰乱治安和诽谤为名,要求取缔公演。他不方面出面便让张丰载拿着银票去找警局的魏局长,还安顿他找些人在现场煽动气氛,把事情闹大。
学生们正在街上演出,突然一群警察冲过来将他们的幕布撕破,并点名将邓中夏、赵世炎、陈延年、柳眉四人以主谋的名义带回警局。邓中夏保持冷静,让学生们不要同警察产生冲突,他们同意和警察回警局。蔡元培致电汪大燮,他这个国务卿兼代总统要对北大负责,汪大燮已经询问了警察局,说四个人中只有一人是北大学生。蔡元培愤怒表示那其中三人都是法文进修馆的学生,上街公演也是北大所支持的,他们也都是他蔡元培的学生。汪大燮正抓紧时间处理此事,可京师警察厅的总监吴炳湘却一直联系不到,他只好让蔡元培先行稳住北大的局面,不要闹出问题。蔡元培直言自己的办公室已经被学生挤满,如果吴炳湘再不放人后果让他自己承担。吴炳湘终于来电,却是要蔡元培去警察厅面谈,说是情况复杂要走担保程序。蔡元培当即嘲讽他们抓人不走程序,放人倒是要走程序。挂掉电话,蔡元培赶紧通知陈独秀一同前往。
陈延年等四人在班房里倒是乐得自在,赵世炎和邓中夏还玩起撞拐丝毫没有畏惧。狱警进来呵斥他们,却因为得到上级的命令不能动手,还得询问他们有什么要求。赵世炎提出要基本翻译成中文的外文书,邓中夏还提出了要清水、毛巾和牙粉的要求,狱警恨得牙痒却也只能按要求照办。
蔡元培、陈独秀及李大钊和胡适一同来到警察厅,吴炳湘在门口将他们迎进门来。陈独秀和蔡元培屡遭指控,说他们是妖言惑众,诽谤先贤,还鼓动学生进行扰乱社会治安的活动。陈独秀犀利地质问,既然是指控他为何不直接来抓捕自己,而要抓捕他的学生。吴炳湘嘿嘿一笑和陈独秀用老乡的身份套起近乎,他摘下帽子坐下,解释道自己没有抓捕他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陈独秀直接触犯法律的证据,而他今日收容四个学生是因为他们确实触犯了法律。胡适问询学生们究竟触犯了什么法律,吴炳湘拿出举报信来,说是他们扰乱社会治安影响恶劣,实证资料已经齐全。
蔡元培想要领走学生,吴炳湘说道只要他们履行放人的程序,填写了具保单承担相应得法律责任便即可放人,否则就要照章办事。蔡元培看着陈独秀和李大钊即将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表示这具保单由自己填写。几人来到班房,看着在监牢中仍旧认真读书的四人,吴炳湘不经坦言蔡元培的学生个个都是栋梁之材。师生们互相鞠躬,蔡元培眼眶微微发红,他作为一校之长深感愧疚。陈独秀却开口责怪儿子连架都不会打,还说他们要多多适应,这以后或许还得经常进来。陈独秀进入牢房取走孩子们的外套,还将书还给了吴炳湘,这样无畏的挑衅让吴炳湘属实无奈。
陈延年回到家中,陈独秀竟要庆祝他进监狱,还要让他做好常进常出的准备。陈独秀更是要破二十年不谈政治的誓言,他这是破茧,是新生。他同延年谈起无政府主义的互助论,他鼓励让他找机会去做个实验,并做比较和鉴别。他极力向延年推行十月革命的社会主义思想,让他必须对公有制感兴趣地去研究。这强硬的态度让延年很不满,多亏君曼打岔父子俩才终于停止了争论。
回进修馆的路上,延年乔年见到了在路灯下看书的毛泽东,看着如此认真读书的人延年上前同毛泽东打招呼。毛泽东为组织湖南勤工俭学留法活动的事情得章士钊帮助在此借住,一听毛泽东的名字延年十分高兴,自己可是读了很多他的文章。毛泽东对无政府主义的互助论也有研究,这让延年十分高兴,他称呼毛泽东为同志,还分给没吃完饭的他一起吃糕点。毛泽东次日要去北大找恩师杨昌济,想要旁听陈独秀的课。乔年笑着保证他定然能听到陈独秀的课,因为仲甫先生就是他们的父亲。
年轻的毛泽东孤身来到北大校园,他看着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学校,和那些充满朝气地学生内心充满敬畏和羡慕。路上毛泽东恰巧偶遇蔡元培,他知道毛泽东的名字也很欣赏他,杨昌济已同他沟通,他准许毛泽东在北大旁听,还给他谋了差事,推荐他去红楼图书馆去给李大钊做助手。毛泽东终于见到了李大钊,李大钊对于这个勤快的年轻人十分满意。李大钊听说他喜欢看无政府主义的书微微摇头,但好在毛泽东也谈不上信仰,李大钊同他提起俄国十月革命和《共产党宣言》说着以后可以同他一起研究。
郭心刚举报张丰载就是此次学生被捕案的主使,自己亲眼看见他将警察叫过来,还有现场的那些混混都是其手下刘一品叫来的。可对于老师只信所谓证据的言论,郭心刚很是气愤。
图书馆里因为找书不及时,傅斯年和图书的助理员发了脾气,毛泽东替同伴向他解释并想代为查找,可傅斯年气愤地要去向李大钊反应。陈独秀碰巧也在图书馆翻找书籍,转身看到毛泽东竟走来主动同他握手并自我介绍,还帮他解围。
有了陈独秀出面调和,傅斯年只好就此作罢离开。陈独秀将自己办公室告诉毛泽东,邀请他有空来找自己聊天,他也成为了对毛泽东影响最深的人之一。
郭心刚因为老师不相信自己而气的饭都吃不下,张丰载带着他的跟班刘一品来到食堂,知道了郭心刚状告他的张丰载,竟气急败坏地在食堂就大打出手。张长礼痛斥了张丰载的行为,告诉他成大事就得忍,并让他回北大继续造声势。
校园里一群学生拿着标语大声喊着陈独秀是伪君子,让他滚出北大,却在看到陈独秀时纷纷愣住低头叫着“先生好”,陈独秀回了礼从他们中间走过,还回头让他们继续。学生们看了楼上张丰载的示意继续游行,张丰载随即派人要去陈独秀的家里闹事。
北大眼下是内忧外患,新旧两派的学生在食堂打架,还有学生游行要驱逐陈独秀,北京各大报社又将矛头对准北大,很多团体都卷入了对新文化运动的围剿,其中不乏吴炳湘等政界人士。蔡元培将陈独秀等人召集起来商量对策,陈独秀写就《今日中国政治问题》一文决定破除他许下二十年不谈政治的诺言,以示自己不退缩之决心。李大钊很是赞同,但蔡元培和胡适却觉得不妥,蔡元培提出他们应该尽量避免同政府正面冲突,将矛盾控制在学术之界限。他提出两点办法,一拓展研究宣传的平台多建立一些新文化的报刊杂志,二其亲自成立进德会,意在研究学术并规范会员的德行,决不能再出现授人以柄的事情。进德会规章要求十分严格,分为甲乙丙三种会员,甲种三戒、乙种五戒、丙种八戒,众人都纷纷选择了甲种和乙种,很多守旧派的教授更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敢加入。
黄侃想要创办《国故》报刊,陈独秀同意了他的要求,学术上的正常交流还是必要的,况且蔡元培的压力一直很大,外界多有传闻说他持一边倒的态势,多一些不同声音的刊物总是好的。李大钊提议创办《少年中国》的月刊,意在联合全国青年以开辟新局面,并提出要办一个马克思主义的研讨会。胡适认为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暴力理论,而且为北洋政府所忌讳,陈独秀现在已经成了焦点人物,学术还是不宜太过政治化。陈独秀建议研讨会的名称不要起的太直白,李大钊灵机一动便决定用“马尔克斯研究会”这一名字。
胡适看了表已快十点,赶紧拿起皮包就要回家,他头疼自己的小脚媳妇管的太紧,每天必须准时睡觉不能熬夜,不同意就来硬的。陈独秀和李大钊笑称他还真是听话,此时地他们也免不了男人之间那种互相调侃的俗套。
看到图书馆的灯还亮着,李大钊知道是毛泽东还在,他每日都读书到半夜,十分刻苦用功。陈独秀夸奖他有常人不及的气质,听了这话李大钊决定立刻就同毛泽东去聊一聊。陈独秀也想起文章没写完又要回到办公室写作,李大钊劝说他最近风头紧还是早日回家,可陈独秀认为那些宵小之辈实在无需在意。
李大钊看着毛泽东吃着辣椒认真地看书,他笑这助理员还真是有个性。毛泽东所看之书正是《共产党宣言》,那时还只有从日文翻译来的部分内容,但这也激发起了毛泽东很大的兴趣。李大钊建议让他多参加一些北大的读书会和研讨会,可以多吸收一些不同的思想拓宽眼界。毛泽东提起了进德会,他认识到北大重提道德建设是有特殊含义的,眼下新的道德风尚还未形成,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只有自律的人才可以脱颖而出成就大事。李大钊听着这年轻人的见解不自觉的鼓掌,称赞难怪陈独秀说他必成大事。
北京医专校长汤尔和拿着从街上捡来的传单交给蔡元培,提醒他事态已经恶化最好要切断源头。陈独秀和《新青年》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但蔡元培依旧表示他相信陈独秀也不会向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屈服。次日一早蔡元培来到办公室找陈独秀,却又看见他趴在桌上熟睡,显然又是一夜未归。蔡元培不忍拍醒他,竟是唱起歌来将他叫醒。陈独秀迷迷糊糊地醒来,蔡元培执意要他今日放假回家,决不能再这样熬夜写稿不回家,他很他的身体会这样垮掉。
李大钊在红楼里听着学生们对马克思主义的探讨,邓中夏对这一主题进行了发言,他将俄国的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提倡的公有制等内容进行了讲述,陈延年和毛泽东等人对十月革命的意义及无政府主义与马克思主义孰优孰劣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李大钊看着学生们如此认真感慨他们对知识和思想的追求真是真挚。
陈独秀回到家中看到门口竟有一群流氓样的人高声叫嚷骂着陈独秀是伪君子,陈独秀坦然上前,那些人亏心的赶紧闭嘴逃走。推开门,看着妻子默默切菜的背影陈独秀刚想解释,君曼坚忍地告诉他,是非人心不足论,如果就因为这几句蚊子苍蝇的叫嚷她就哭哭啼啼,那她就不是当初那个他一心寻找的高君曼。看着妻子抱着熟睡的孩子,陈独秀俯身也躺在妻子的怀中睡去,均曼无声的流着泪,满眼都是对丈夫的心疼。
李大钊高兴地来找毛泽东,告诉他自己已经替他报名北大新闻研究会会员,下午研究会有邵飘萍的演讲,他特来将听课证交给毛泽东。这邵飘萍快笔如刀,也是热衷于宣传新思想的人,能听到他的演讲定会受益匪浅。《新文学报告会》上邵飘萍一身西装,儒雅又洒脱,他询问起众人当今社会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记者需要哪些基本素质并鼓励大家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