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夫人是郡王之女,小名英子,按辈份算是慈禧的侄女。她小时候因长得玉雪可爱,被慈禧收养于宫中、十分疼爱,并受封为寿安公主。慈禧与公主可谓亲如母女。她十六岁时由慈禧指婚,嫁给额驸琦祥,琦祥之父在办理外交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任职,故寿安公主对洋务也有相当的了解。后来,琦祥在行猎时坠马而死,慈禧感到内疚,公主却不怪慈禧,反而以她对洋务的了解,用“张夫人”之名开了酒吧,为慈禧搜集各方面的消息,尤其是外国的情资。
张夫人描述外国舞会中的情形,惹得慈禧诧异骇笑。
文秀一回京,便带玲儿去看春儿。春儿刚挨完揍,怕他们见了伤心,于是狠心不见,文秀很担心春儿,便写信想约张夫人至城郊茶馆一聚。
此时,张夫人正向慈禧报告,综合各场合所听见的议论,外国人多希望光绪亲政。慈禧认为外国人是敌人,敌人所希望的,必是对自己不利的,她庆幸她有防备,以训政之名继续掌握着实权。
从皇上的婚礼谈到皇后人选,张夫人劝慈禧,让光绪自己选择,慈禧内心深处却害怕光绪和他亲儿同治似的,挑了个会忤逆她的皇后。
慈禧拿了一篇报纸上的报导要张夫人翻译,张夫人一看竟是汤姆的报导。慈禧听完翻译气坏了,连篇都在说她,什么出身低微啊、心肠狠毒啊,甚至捏造她的绯闻丑闻,尤其是关于她与荣禄的暧昧之情。
张夫人各种安慰慈禧,慈禧才稍平静,忍不住向张夫人吐露真正的心声。是,她始终没忘记她与荣禄的旧情,可她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丁点浪漫的念想而已,难道这也是罪恶?
女人毕竟是女人,放不下、看不穿的,永远是“情”之一字。
负责培训新人的太监陈莲元,与李莲英关系良好,外号“势利陈”,他要徒弟们手脚不停地伺候他,他对徒弟则是挑刺找碴、动辄打骂。唯有春儿,既勤快又细心,丝毫没有脾气,他把每一件琐事都做得那么完美,把每一个规矩都记得那么清楚,连每一句回话都说得那么得体,简直比宫中老太监更加熟练。陈莲元实在挑不出春儿的错,也就罚不了春儿,这令陈莲元十分气闷。
宫中正筹备大婚,忙得不可开交。荣禄出任内务府大臣,更是力求表现,与领班军机的醇亲王不时发生争执。
清朝自乾隆后,真正的宰相是军机大臣。慈禧执政初期,领班军机是恭亲王,如今是慈禧的妹夫醇亲王,也就光绪的生父。
醇亲王福晋知道慈禧心意,欲立亲侄女为后,便要醇亲王设法通知儿子光绪,千万不要违逆慈禧心意。但醇亲王犹豫着不敢行动。
当年同治驾崩,慈禧选择醇亲王之子光绪继位时,醇亲王便即刻上奏, “诚恳请罢一切职务”,以避嫌疑。可慈禧仍对他不放心,于是醇亲王总是很紧张,不敢与儿子光绪有任何私下联系。
在慈禧主持下,选秀女的工作进行着,最后入选的五人,有慈禧的亲侄女叶赫那拉氏,以及德馨的两个女儿、长叙的两个女儿。
贵哥、珍哥姐妹入宫后,被封为瑾嫔、珍嫔。瑾嫔寡言少语、安份守己,刚入宫的珍嫔,虽然年幼却颇有主见,能说会道,活泼爽朗胆子大,连慈禧都对她挺疼爱。
对皇后这亲侄女呢?相貌才具都这么平庸,连慈禧自己都喜欢不起来,更不能怪光绪对皇后是“相敬如冰”了。可慈禧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决定会有错,错的都是别人,别人不听她的话。
皇帝与皇后不睦,在满州亲贵来看更是忧心。顺桂告诉了文秀一个满州老人私下流传的说法,早年叶赫部被清太祖征服时,曾发出愤怒的诅咒:“叶赫那拉氏就算只剩一个女人,也要断送你大金国!”无论这说法是真是假,但它会被广泛地流传开来,就相当程度地反应出人们对国运的担忧。
张夫人受慈禧之命,至琉璃厂古董店找送子观音像,巧遇文秀, 文秀见张夫人找送子观音,以为她是有丈夫的,后来方知是误会。
这误会也让文秀与张夫人都意识到心中的情愫,但两人都不能说出口,只能让情愫深藏心中,细细品味。
无论身份、立场、年纪,都是那么不般配,可是爱情它不管这些,自然就发生了。张夫人第一次体会到慈禧的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