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四年。甲午战后那年,康有为考中进士,授职六品工部主事,他极力宣传革新变法,构想相当激进,逐渐成为改革派的理论指导家。有了理论指导,改革派的心气儿骤然升高,改革维新的呼声日益壮大,连光绪看了康有为的书,都深受吸引,心情激动。
这几年间,维新派在全国各地办报纸、办学堂,宣扬变法的理念。
张夫人下了很大工夫去了解康有为这个人,发现他充满新奇的理想,却也急躁而狂妄。张夫人认为他成不了大事,只有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才会崇拜他、相信他。但张夫人忘了,光绪也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啊!
光绪总想破格召见康有为,可也总被恭亲王阻止。恭亲王认为康梁所主张的不实际、不成熟的变法,和不变一样糟。恭亲王建议循序渐进、缓缓而行。慈禧认可恭亲王的做法,有恭亲王做为保守派与改革派之间的桥梁与缓冲,慈禧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恭亲王衰病侵寻,精力有限,政府改革的脚步停滞不前。
光绪深感气闷,只有珍妃极力支持他。
文秀不知该怎么办,便找张夫人。张夫人也少见地感到束手无策,半晌突然想起一计,先找春儿出宫,文秀将杨喜桢遇刺之事告诉春儿,春儿坚称绝对不是慈禧主谋,貂靴也不是慈禧所赠。张夫人心知是荣禄等人所为,心中恼恨。
至于如何保存尸体?…张夫人对春儿耳语一番,春儿领悟,去找刀子匠毕五;因太监的“宝”都需要以防腐处理,或许刀子匠毕五会有办法。春儿以重金犒赏毕五,杨喜桢的尸体就保存在这没人会想到的隐密之地。
对文秀来说,更大的难关还在家里。青筠得知原委后,痛不欲生,得知文秀秘不发丧,不打算追究、不打算报仇,更是惊怒至极,一反温文娴雅之常态,痛骂文秀忘恩负义。文秀再三解释,青筠就是不听!
张夫人忍不住说这是她的主意,教训了青筠一顿,青筠反怀疑文秀与张夫人的关系,急得玲儿恳求张夫人快走。
青筠非要披麻带孝冲回娘家,文秀急得打了她一耳光,青筠气得要上吊,幸而被玲儿及时救下。
文秀哭着抱住青筠道歉,青筠求他,索性两人回杭州过安静日子,远离政治。文秀心中挣扎,但不能答应。青筠伤心得郁郁成病。
杨喜桢已死的秘密,不能瞒恭亲王。恭亲王肯定文秀处置妥当,并交待不得让光绪得知真相。病中的恭亲王担心如果他死了,后党与帝党的斗争会更加白热化。
顺桂也已知道。得文秀同意后,他去看青筠。青筠病奄奄的样子令顺桂心痛如绞。顺桂虽然尽力开解,但青筠仍无法释怀。
恭亲王病重去世,临终前以满州话喃喃自语“…叶赫那拉的女儿…她是叶赫那拉的女儿…”,除了顺桂,没人听得懂。
顺桂明白恭亲王的心意。恭亲王一直试图平衡帝党与后党,以致劳瘁致死,死前仍担忧着国运。顺桂认为后党固执地盘踞朝中,就算光绪亲政也清除不了。恭亲王的遗言正是关键所在,没有“后”,自然就没有“后党”。“叶赫那拉的女儿”覆灭大清的魔咒就能解除。
顺桂去看病重的青筠,说他将为杨喜桢报仇。
恭亲王一死,对改革迫不及待的光绪便召见了康有为,对他“三年便能变法成功”的论调十分着迷,决定重用康有为。
顺桂想跟文秀密谈,但见康、谭…等人正在文秀家兴奋地高谈阔论,就在僻处密谈。顺桂提醒文秀,也请他提醒光绪,不要忘了恭亲王的话,将来就算没有后党了,也不可寄望于康有为。其实文秀也越来越倾向恭亲王的看法,顺桂比较放心了。
玲儿担忧着青筠的病体,心里只想着如何让她好起来。青筠要玲儿去告诉顺桂,不要为了报仇而冲动妄为。玲儿找到文秀,方知顺桂刚走。对于顺“为杨喜桢报仇”之语,文秀也不明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