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卿觉得牧春花就是操心太多才白发,心中也有些自责,牧春花却微笑表示几根白发没什么大不了。林翠卿再次劝说牧春花该和严振声团圆了,牧春花却担心事情传出去会被人当成野鸳鸯,到时候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林翠卿要把跨院的拱门都给堵上,不让黑子他们过来,到时候就不容易发现了,以后这个跨院就叫芝麻胡同甲十六号,林翠卿还要去和严振声办理离婚手续,牧春花阻止了林翠卿,同时为了防备别人泼脏水不许把拱门堵上。
杏儿跟林翠卿、牧春花三人在院子里包饺子,严振声和严宽下班回来就看到他们娘俩三在忙。计算晚上吃饭人数的时候,严振声发现严谢好久都没回家了,他有些难过地说想儿子了。牧春花觉得严振声就是太惯着严谢,但严振声说这没关系,儿子上进是好事。说到严谢,严振声发现严谢已经二十岁了,该说媳妇了,他知道严谢以前喜欢左派的一个丫头辛红,但他不喜欢那个丫头,反倒是看好禄山家的丫头秋丽。杏儿和牧春花都说这事得看严谢的意思,但严振声非要去打听打听。
严谢背着画板回家了,走到前院他才从秀妈和秋丽得知家里人都搬到跨院去住了。秋丽送严谢到跨院去,严振声看到严谢后很是震惊,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要严谢坐下来吃饺子。严谢还是不跟严振声说话,他只跟牧春花一个人说话,因为学校里闹革命退学了,他不能再回到学校,但阶级划分还是必要的,所以他永远不会跟严振声坐在一个凳子上吃饭。林翠卿没好气地讽刺严谢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牧春花也说严谢没规矩,但严谢竟然转身就走了。
房间里,秋丽过来拜托严谢帮忙给社区里的活动画油画,他就接受了这个任务到院子里去画海报。半个多月来,严谢画画的速度加快,秋丽有空就过来帮忙。这一天在院子里,前院跨院的人都围在严谢周边讨论宣传画,严谢却因为严振声也在而十分不悦。严振声和禄山说起孩子们的事,严谢气得就站起来要牧春花进屋子里去说话。牧春花说长辈们是为了严谢着想,严谢不领情就冲到严振声那屋子去,严振声看这架势就要牧春花先回避一下,他们爷俩单独谈。
到了屋子里,严振声就要严谢坐下来,他先说,严谢不能打断。严谢同意让严振声先说,但他要求长话短说。严振声用北平城历史的变迁来告诉严谢虽然他不是一个纯粹的无产阶级,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爱国,在他心里只有家人最重要。严振声希望严谢跟秋丽结婚就是因为家庭出身,秋丽家里三代都是无产阶级。严谢根本就不领严振声的情,他冲出去就说以后各走各的道。严振声追出去的时候急得犯了病,他捂住胸口蹲了下去。牧春花过去扶住严振声叫严谢过来帮忙,可严谢竟然一走了之。
严振声生病住进医院,林翠卿和牧春花都很是心疼。严宽气不过就决定去找严谢,杏儿就要他千万好好说话。醒来的严振声还吩咐杏儿记得给严谢做油渣饼,牧春花没好气地说不要再管严谢了。
前院里,黑子正跟郭秉聪等人吹牛逼,严谢就走了过来,他们便转口讨伐严谢竟然不去医院看生病的严振声。严谢问黑子两年前的家庭大会上为何话说一半就不说了,黑子便说他答应了严振声不会把真相说出来。秀妈和禄山都指责严谢不讲良心,他们要严谢好好想想这些年严振声是怎么对严谢的,国家困难三年家里再怎么缺粮食,严振声宁愿饿肚子都没缺过严谢一口粮食。这时候牧春花走进来感谢禄山和郭秉聪那天的帮忙,要不是他们把严振声抬到医院,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严谢还是不愿意去见严振声,黑子气不过就准备把真相说出来,牧春花赶紧阻止黑子不要乱说。
严谢追到巷子里向牧春花询问真相,牧春花没再隐瞒,她说吴大的真实身份是恶贯满盈的国民党高官吴友仁,那才是严谢的亲生父亲,而严振声为了严谢可以编造了一个城市贫民的故事。
天上下着大雨,严谢痛苦地走在巷子里,他的耳边不停回想着母亲牧春花说过的话,他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是一个魔鬼,这些年要不是严振声帮她,她早就熬不下去了。当初严振声因为她得罪了吴友仁还被抓起来判了死刑,她为了救严振声才委身吴友仁,就这样怀上了严谢。随后严振声不仅没嫌弃她们母子,还待他们母子一如既往的好,在严振声得知真相后,他还杀了吴友仁报仇。
严谢到病房看望严振声,看到严振声躺在那里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内疚,严振声也不说话一直盯着严谢看,严谢泪流满面跪在严振声面前。此时,牧春花和林翠卿都过来站在门外。严谢开口叫严振声爸爸,并向严振声道歉,严振声眼睛里含着泪水轻轻擦拭严谢的眼泪,微笑安慰他自己没事,严谢握住严振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林翠卿和牧春花也跟着落泪,可泪中却带着笑。
公园里,严谢给辛红画画,他一边画一边问她要不要看《莉莉回忆录》。辛红说她对这种低俗的手抄本不感兴趣,所以不要像严谢和鹤年一起不长进。严谢将画好的画像拿给辛红,她看过后夸他画技比以前好多了。说起画画的事,严谢就来劲,要不是这两年取消了美院的课,他还有机会进步。辛红觉得那些美院的模特风评不好,但严谢说那都是专业的模特,美术老师说了要想在画画上有进步就必须画人体素描。
因为答应了严谢,所以辛红到学校去换了泳装给他做人体绘画课的模特。看到穿泳装的辛红,严谢傻得把画笔都丢到了地上,他支支吾吾地说在河边只是乱说的,没有其他意思。辛红坐到凳子上给严谢做模特,他很是感动就走过去想要亲她,但她躲了过去还提醒他该画画了。回想起这些年的一些事,严谢忍不住对辛红表白,他们吻在了一起。
晚上,严谢背着画板准备回家,但走在路上的时候被几个巡逻的红卫兵给抓住了。楼上的辛红听到动静赶紧打开窗户,她看到严谢被红卫兵包围。次日,严家上下就因为严谢进局子这件事为难,宝凤就安慰他们说黑子和福子已经去派出所接人了。过了一会儿,黑子和福子回来了,他们将严谢的情况告诉了大家,原来严谢被搜出藏有小说《莉莉回忆录》,按照传播黄色手抄本的罪名,严谢要被关教养所三年。
辛红知道严谢被抓后就跑来找鹤年对峙,她知道《莉莉回忆录》这本书是鹤年给严谢的。鹤年承认那本书是他给严谢的,但他不愿意去自首还将门关上。被拒之门外的辛红就去跨院将上家是鹤年的事告诉了严振声等人,她认得那本书的笔迹就是鹤年的笔迹。福子和严宽知道真相后都沉默了,辛红有些着急就求牧春花快去把严谢救出来。牧春花无动于衷,她反而阻止辛红去找鹤年。
郭秉聪提出让大福出来主持正义,大福看向严宽,严宽一直摇头,大福驻足不前。黑子抓着鹤年就要带去派出所,严宽上前恳求黑子放了鹤年这一次。黑子表示自己知道严宽的心思,知道他承受了什么,可是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旁的鹤年却还要提出要整黑子,黑子指责严宽三年前开了声讨严振声爷爷那天,话还没有说完,鹤年就连连呸呸,责骂严振声是个资本家根本不是他爷爷。气的林翠卿让黑子狠狠打严宽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子。
大福站出来当众说明了鹤年的身世,严宽试图阻止,大福却认为该让鹤年知道真相了,否则也就 毁了鹤年。大福告诉鹤年严宽才是他的父亲,当年也是抗战英雄,是国民党的排长身上也是多处伤疤,那些都是历史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是个真正的英雄。严宽泪流满面,严振声提出不要更改鹤年的成分,大福告诉鹤年成分可以不改,但是一定要懂得孝顺,懂得做人的道理,否则活着就等于死了。鹤年声称自己是担心履历上留下污点,黑子劝说鹤年不要做孬种,不要让自己心里留下一点脏,这些年黑子觉得对不起严振声,那些事都在他心里留下了污点。鹤年拔腿就往外走,声称不让自己心里留下污点,林翠卿认为只有经过真正的劳教才能让鹤年明白,极力赞同鹤年去说清楚。
鹤年因为揭发其他人有功被释放了,他来找严谢道歉,但至于其他的事,他还是坚持要跟严家的人划清界限。严振声不喜欢辛红,认为秋丽和严谢更加适合,辛红太泼辣。牧春花却认为辛红和严谢是两情相悦。
严振声在院子里当着大伙的人指责严谢和辛红不合适,辛红家庭背景不一样,怕以后出了事情连累他,绝不能交往。林翠卿这时讲了一个兔子钓鱼的故事讽刺严振声。严谢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明白严振声都是为了他好,但是他喜欢辛红,他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到老,还说出严宽为了不让领导提杏儿的旧事,和沁芳居酱菜厂的领导拉到六楼拼命,把领导吓得答应从此以后绝口不提。他认为不能因为身份去裁判两个人的未来。杏儿听了此事感动落泪责怪严宽,严振声听了明白孩子都长大了可以自己做主。
1968年冬天,毛主席下令让知识青年到乡下去学习,鹤年兴致勃勃的念着信封,宝翠翠等人都开心不用在家吃闲饭,可以靠自己,严谢却在一旁画着画。严家的大孩子的都准备好要出发,严振声认为福子文化高让他跟孩子讲几句话,林翠卿拿钱偷偷塞钱给鹤年却被他骂是资产阶级臭钱。林翠卿只能拿给严谢让他跟院子里的弟弟妹妹一起用,鹤年把羞辱院子里的小伙伴们都没资格去祖国边疆兵团,福子气得教训起鹤年还不认他这个儿子,鹤年骂福子和院子里的人是一伙,气得严宽拉着他要去派出所改户口,吓得鹤年直接跪地求严振声和林翠卿救他,严振声才开口教训鹤年认祖宗,还交代孩子们记得写信回来,还要相互照顾,相互帮助。孩子们背起包包和行李出发了。
屋里,父亲们喝着茶一听母亲们送完孩子出门个个哭鼻子回家,牧春花说那场面从来没见过,林翠卿也说孩子一个个都是哭鼻子。郭秉慧说鹤年最狠心了。福子说少年得志。严振声认为孩子出门练练都成钢回来都是好汉一条。
这一年春天,邮递员骑着自行车给芝麻胡同第16号送来五封信,严宽着急的没收到信,严振声提议大家一起到里面做着把信念给大家一起听。第一封信林翠卿念宝翠翠的信,信里说起自己谈恋爱,第二封信郭秉聪念,秋丽和援朝谈恋爱了,第三封信小黑子念援朝说生活艰辛,他把腌咸菜的技术用上了。第四封牧春花念严宗想谈恋爱没敢谈,最后一封严谢提起家里寄罐头说起鹤年在边疆兵团表现优秀鹤年为救火自己用自己身体去铺火。大人们都为孩子们担心着,郭秉聪说鹤年着急表现是个病,大伙都沉思了。
黑龙江送来一份加急电报,信上写严谢病重,牧春花听了吓晕了,严宽骑着自行车去打长途电话,回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牧春花严振声等人。因为鹤年高调写信表白团部的姑娘,被上级领导批评,严谢生病不能下大田,团长把看守粮交给鹤年,严谢却很担心鹤年的精神状态。牧春花和严振声带着严宽和杏儿坐着火车去找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