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格尔一行三人赶着三辆装满石脂燃料的马车经过西市闹市区,百姓们围着歌舞擂台看表演,麻格尔着急想尽快通过,就和百姓们发生冲突,他一气之下挥舞着砍刀肆意屠杀百姓,现场顿时乱作一团。通传武侯向李必汇报此事,李必想让张小敬前去截杀狼卫和马车,可武侯们查不到张小敬的下落,即使现在调崔器率旅贲军火速从昌明坊赶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李必立刻下令让负责靖安司守备的旅贲军全体出击,让所有人员都归张小敬调遣。
张小敬骑马追上麻格尔的马车队,麻格尔见状,赶忙让最后那辆车的狼卫抛洒石脂,并将其点燃,石脂引发熊熊大火,像一堵墙一样拦住了张小敬的路,百姓们被烧得哀嚎一片,眼看火势越来越大,麻格尔趁乱驾车继续前行,张小敬找来一块防火的火浣布,奋不顾身冲过火墙,狼卫情急之下挟持了擂台上演出的许歌,威胁唐军不许追来,否则就把许歌杀死,张小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麻格尔他们驾车逃离。
望楼上的武侯目睹了这一幕,立刻派通传武侯陆三向靖安司报信,靖安司的官员们担心家里人的安危,一起跪地向李必请命,让他尽快撤换张小敬,李必对他们置之不理,这时候靖安司守备的旅贲军已经集结完毕,他们不知道该听谁调遣,徐宾拼命为张小敬辩解,李必当即下令官军不许擅自拦截狼卫,以免中了伏火雷,让网楼的通传武侯时刻监控狼卫的行踪,放狼烟为张小敬指路。此时,张小敬在房顶上飞檐走壁,追踪者狼卫马车队的行踪。
张小敬跳上最后一辆马车,首先把许歌救下来,他和狼卫展开激战,麻格尔见状,立刻招呼另一辆马车上的狼卫一起逃走。通传武侯及时向靖安司汇报了张小敬的所作所为,李必才稍稍安心,他坚信张小敬的为人,恳请安主事和官员们也要对张小敬有信心,李必跪求他们继续追查进入长安城的石脂存量。
张小敬成功控制了一辆马车,他驾车飞奔而去,看到前面有一个走散的男孩,张小敬来不及刹车,只能让车轱辘翘起来,躲过那个男孩,慌乱之中马车上石脂洒落一地,石脂被未熄的火苗点燃,现场瞬间就着起了大火,张小敬急忙引开附近的百姓,他们成功得救,男孩的父亲感谢张小敬的救命之恩,张小敬让百姓们尽快撤到安全的地方。
麻格尔和同伴驾着马车穿过安业坊,一路狂奔冲向皇城,李必得知狼卫距离圣上的皇宫只有两坊之遥,立刻下令让武侯用烟丸为张小敬和官军指路,张小敬拼尽全力追上另一辆马车,和狼卫拼死搏斗,很快把他打落在地,成功拿下这一车石脂,望楼上的武侯看到这一幕,立刻向靖安司汇报,李必亲自率靖安司的旅贲军前往置业坊,并把沿路的百姓都疏散。
麻格尔发现张小敬已经控制了另一辆马车,他快马加鞭前往皇城。李必骑马很快追上张小敬,他当机立断决定引开麻格尔,李必赶上麻格尔,口口声声称是他杀了狼卫,而且还把他们割发挂到城楼示众,就是想激怒麻格尔,可麻格尔根本不为所动,他继续驾车赶往皇城,李必对他进行挑衅,麻格尔一气之下点燃车上的石脂,张小敬和李必配合对他前后堵截,成功把麻格尔引到了旁边的路段。
通传武侯陆三来靖安司报信,可李必不在,其他人做不了主,陆三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复命,他看出官员们的心思,知道他们都不想担责任,陆三苦劝他们多体谅李必。张小敬驾车追上麻格尔,飞身跳上他的马车,两个人大打出手,麻格尔用绳子勒住张小敬的脖子,想和他同归于尽,张小敬拼尽全力挣脱,把麻格尔扔下马车。
陆三获悉张小敬已经赶着最后一辆马车赶往靖安司,劝大家尽快逃命,以免被伏火雷炸死,徐宾立刻站出来阻拦,向众人保证张小敬绝不会冲靖安司而来,而且那辆马车最宽,这里的接到狭窄,马车根本接近不了靖安司。果然不出徐宾所料,张小敬赶着马车冲过宽阔的西市,官军立刻搬开过龙槛让他同行,百姓们也主动为张小敬让路,张小敬把马车赶进河里,伏火雷瞬间在河面上爆炸,现场顿时火光一片。
陆三当众指出徐宾和张小敬是一伙的,他们俩都是骗子,就在这时,西市方向传来巨响,徐宾派陆三立刻回望楼查看消息,务必找到张小敬的下落。元载带王蕴秀回到他在怀远坊的家,还特意给她准备了衣裙钗环,王蕴秀从丫鬟口中得知元载变卖了他家祖传的琴置办的这些,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檀棋和李必站在岸边,等着水侯们在河里搜寻张小敬的下落,他们俩心急如焚。徐宾很快查出狼卫用的马车是延州苏记车行的,他立刻向安主事汇报,安主事派人查出苏记一共有三辆车进城,因此断定长安城已经安全了,可徐宾很快发现不对劲,那张进城关单用的徽州墨是靖安司专用的,城门吏不可能用这么高档的墨,徐宾断定靖安司有人造假,他发现陆三手里藏着一张纸,鬼鬼祟祟想离开,立刻追过来细细盘问,陆三百口莫辩,把徐宾单独叫到一边。
姚汝能无意中发现闻染,得知她是闻无忌的女儿,闻染迫不及待想知道张小敬的下落,姚汝能答应带她去见。陆三拿出那张关单,承认狼卫运来了三百桶伏火雷,在僻静之处把徐宾活活掐死,把他的尸体藏起来。
天保三载元月十四日,酉正。
在此之前,李必曾因担心张小敬会临阵脱逃,就来向徐宾打听张小敬的为人,徐宾坚信张小敬不会这么做,张小敬曾是大唐第一批募兵,凭借英勇善战很快就做到了参将之职,信安王为了扬名立万,派张小敬带兵攻打易守难攻而且毫无用处的石堡城,张小敬拒不发兵,当场揭穿信安王用人命换功劳的无耻行径,尽管闻无忌站出来为张小敬求情,信安王还是把他革去军职发配到安西做大头兵,临行前信安王赐张小敬一把短刀,就是取笑他胆小畏战,徐宾知道张小敬为了心中的信念不惜违背上司的号令,他心系长安百姓,绝不会临阵脱逃,李必才放下心来,也对张小敬多了一份钦佩之情。
张小敬侥幸逃生,身上被烧得遍体鳞伤,可大理寺的官差却不管不顾,强行把他关进大牢。圣上派郭利仕下旨对靖安司歼灭狼卫进行口头嘉奖,催李必尽快结案,特许李必今晚陪太子登花萼相辉楼同宴叙功,还让李必遣散靖安司临时抽调人员,崔器听不下去,他带领旅贲军出生入死剿灭狼卫,不但得不到升迁,连功劳也被埋没了,崔器没等郭利仕读完圣旨,就当众提出质疑,他含泪替死去的兄弟们鸣不平,遭到郭利仕严厉训斥,还给他扣上贪功的罪名,这让崔器更加寒心。
李必单独向郭利仕直抒胸臆,长安城的狼卫并没有全部清除,而且狼卫筹谋了三年之久,不可能只用区区十五桶伏火雷,更何况失踪的长安舆图至今没有找到,为狼卫租赁藏身巢穴的龙波至今下落不明,这都是潜在的危险因素,郭利仕向李必透露了何执正向圣上提交了狼卫被全歼的捷报,而且上面还盖着靖安司的大印,李必只顾着伏火雷的事,没想到抱病在家的何执正竟然偷走了大印,还擅自向圣上奏报,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李必继续查下去,郭利仕催李必尽快把张小敬送回死牢,可李必担心狼卫伺机出动危害百姓,郭利仕劝他不要一意孤行,要为太子和左相李适之他们那些忠臣良将着想。
李必考虑再三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答应尽快结案,让临调官员各回先前衙署,同意把张小敬押解回长安县狱,崔器敢怒不敢言,也只好服从。可林九郎却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他本想借此机会把太子和何执正都牵连进来,没想到何执正先发制人向圣上奏报,吉温提议把张小敬带回右骁卫官署刑讯逼供,设法从他口中审出太子的罪行。
崔器每每想起战死的兄弟们就痛不欲生,他权衡再三决定听从姚汝能的劝告投奔右骁卫甘守诚,并说服兄弟们一起离开靖安司,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捉拿张小敬。檀棋深知李必的心思,劝他想办法放了张小敬,李必让檀棋转交张小敬一把匕首,让他脱身以后去怀远坊的大吉酒肆碰面。檀棋赶到牢房的时候,才知道张小敬已经被崔器他们抓走,她立刻回去向李必汇报。
安主事和官员们奉旨离开靖安司,李必苦苦挽留,可他们不敢违抗圣命,还是执意离开了,偌大的靖安司立刻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檀棋,庞灵和李必,庞灵坚持要留下来准确报时,陆三以为把徐宾掐死,就悄悄离开了靖安司,没想到徐宾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把三百桶石脂的入关单交给李必,徐宾刚把陆三是暗桩的事说出来,就因伤势过重晕倒了。
眼看靖安司已经结案关张,陆三赶忙回来向龙波复命,龙波让他换下官服,还送给他一双新鞋,龙波想让闻染亲眼见证他今晚的伟大壮举,然后通过闻染向世人证明他是正义的,可鱼肠谎称闻染不想和龙波在一起,已经离开了,其实鱼肠已经渐渐爱上龙波,因此嫉恨龙波把闻染当亲人,龙波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说谎,就对她苦苦相逼,鱼肠只好答应把闻染找回来。
姚汝能答应带闻染从密道进去见张小敬,他深知闻染的重要性,想等最后尘埃落定的时候,把闻染交给胜利者换取功勋,闻染得知他的阴谋,忍不住对他破口大骂。崔器押着张小敬来到右骁卫的瓮城,他向守卫的官军出示了甘守诚将军的文书,才顺利过关,崔器和赵参军办理交接手续,赵参军却嫌弃崔器是叛徒,还给他带来张小敬这么个大麻烦,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林九郎担心狼卫按照张小敬的图纸攻击他的府邸,让吉温派元载提调靖安司所有的案牍,还把曹破延一起带回来审讯,务必查出拿三百桶伏火雷的下落。
元载奉命来到靖安司,还特意带来王蕴秀,李必拒不交出案牍和人犯,元载给他扣上阻碍大理寺办案的罪名,李必一气之下把元载和王蕴秀关到大牢,还让徐宾去查陆三的由来,并且大张旗鼓放出风去,只要有人来靖安司夺权一律扣押。张小敬饥饿难耐,向狱卒要点吃的,可他们不但不给,还对张小敬大打出手,张小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狱卒打晕,并扯断绳索想逃出去,却被崔器和赵参军当场逮个正着,崔器下令把张小敬捆死死地,狱卒醒过来对张小敬一顿毒打,赵参军讽刺崔器卖友求荣,还提醒狱卒看紧张小敬,以免惹祸上身。
李必担心消息泄露,决定弃用望楼传信的功能,他想去乐游原找何执正帮忙救张小敬,同时派檀棋务必救出张小敬,还让她带姚汝能一起去,檀棋发誓会冒死完成任务,绝不会暴露靖安司的身份。
李必骑马赶往乐游原,听到街上的小孩都在传唱何执正的那首诗,诗词朗朗上口,可李必心里却如鲠在喉,明显感觉到何执正暗藏在诗词里的杀机。姚汝能私下将闻染放入牢房,想今日事落之后邀功。檀棋连夜翻阅了一遍右骁卫将士的名单,得知赵参军小名叫赵七郎,她乔装改扮成歌姬居平康,还伪造了一块右相林九郎颁发的皇城通行令,让姚汝能陪她一起去救张小敬,姚汝能不敢闯护卫皇城的右骁卫,可架不住檀棋的激将法,只能硬着头皮一同前往。
程参饥饿难耐,忍不住向同牢房的元载和王蕴秀要吃的,王蕴秀气不打一处来,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还对元载破口大骂,元载也敢怒不敢言。檀棋向姚汝能详细讲述了救人的计划,她冒充林九郎身边的人进右骁卫,凭借林九郎随身携带的李华玉佩逼他们放了张小敬,姚汝能对她周密的安排很信服,心甘情愿对她言听计从。
李必很快来到何执正的别院,发现府里的仆人全部遣散了,只剩下疯疯癫癫的何孚和仆人王老头,何孚谎称何执正身体抱恙不见客,他误以为李必来拿靖安司的官印,何孚承认官印是他从靖安司偷来的,与何执正无关,他担心李必被何执正传染风寒,让李必先服下一粒预防风寒的药丸,李必得知药丸是从太子东宫要来的,又仔细闻了闻没有异常,里面除了温补的药材还加了大青根,何孚亲眼看着李必服下药丸,才放心地跑着玩去了。
李必进屋看到何执正正匍匐在地上捡散落的丹药,嘴里还喃喃自语那是太子送他的头晕药,李必开门见山恳请何执正出面救张小敬,可他却百般推诿,不肯冒险去救一个死囚,李必明确声明只有张小敬能救长安,长安还隐藏着三百桶伏火雷,这关乎长安的百万百姓的安危,何执正让他隐瞒此事,可李必不但要救出张小敬,还想要回靖安司大印,直接向圣上秉明此事,让圣上取消今夜关灯,何执正坚决不同意,此时各国来使都在花萼楼守着,如果突然取消灯会,他们就会伺机而动,派兵侵犯大唐边境,各藩镇就会趁机增加军饷,势必会给百姓带来无尽的灾难,可李必心意已决,他要去找郭利仕帮忙,此时有一个蒙面黑衣人一直躲在窗外偷听,李必却毫不知情。
姚汝能陪檀棋来到右骁卫官署,守卫对他们进行仔细排查,檀棋自称和赵参军已经约好,可守卫从访客的门籍里没有找到居平康的名字,姚汝能站出来和守卫据理力争,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一时僵持不下,赵参军闻讯赶来,檀棋直接喊出他的小名赵七郎,还拿出林九郎随身佩戴的李花玉佩,赵参军因此断定她和林九郎交往甚密,赶忙向她施礼赔罪,姚汝能自称是太子身边的人,赵参军不敢怠慢,立刻带他们进去。
檀棋以林九郎的口吻对赵参军的仗义之举大加赞赏,他受宠若惊,檀棋趁机提出带走张小敬,还声称是林九郎命令甘守诚去抓张小敬,还故意隐去了姓名,只用了相关人等的字眼,赵参军清楚地记得那道文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如果日后靖安司来要张小敬,他就可以以此为据随便交出一个人来搪塞,檀棋不想和他啰嗦太多,想尽快带走张小敬。
赵参军突然改变主意,坚持要拿到甘守诚的签押文书再放人,他看檀棋犹豫不决,就提出派人带着李花玉佩去城门找甘守诚问清楚再说,檀棋提出进去看一下张小敬,并代林九郎问他几句话,赵参军只好带他们进牢房,檀棋把狱卒支走,要给张小敬松绑,赵参军坚决不同意,檀棋凑到张小敬耳边,让他挟持自己设法逃走,可张小敬不想劫持女人,赵参军怀疑他俩密谋,赶忙凑过来询问,姚汝能趁机把他打晕。
李必迷迷糊糊醒来,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何府的仆人王老头也被何孚下药,他挣扎着向李必说明他们吃的药丸有问题,而且何孚根本不是傻子,他是何执正的义子,是被林九郎灭门的陈刺史的亲生儿子,他利用狼卫想在今晚铲除仇人林九郎,何孚突然赶来,李必吓得赶忙躺下装死,何孚把王老头杀人灭口,然后确定李必已经死了,他才放心离开。
李必偷偷逃出乐游原,抢了一对在树林里约会的情侣的马疾驰而去。与此同时,张小敬放火烧了牢房,挟持赵参军想逃走,迎面突然碰上崔器带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