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许半夏接童骁骑出狱,她在酒店给他订了一间房。早在停车场,许半夏就让童骁骑把衣服脱掉,拿着几株植物往他身上洒水,就当去晦气了。吃的东西,换洗的衣服,许半夏都给童骁骑准备好了,叮嘱他好好洗澡睡觉,明天陪自己去出差。洗澡的时候,童骁骑想起了五年前的事情。1991年,他母亲病重,他不得已偷了井盖去石桥巷废品回收站卖。许半夏看他一个人在门外可怜,便开门让他进来了。
第二天陈宇宙一来,看他推车里的东西,说什么也不收,这要是被人发现,是要坐牢的。许半夏得知他母亲得了心脏病、心梗,急需医药费,她便问陈宇宙要了钱,把钱借给了童骁骑。就这样,童骁骑和陈宇宙、许半夏他们交上了朋友。童骁骑在电厂司机班上班,许半夏正好知道电厂有批下料可收,要用到车,便问童骁骑愿不愿意跟他们干,把那批下料卖到市里,赚中间的差价。童骁骑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虽然童骁骑是刚学车,开起来还不是太稳,但到底还是安安全全地把下料运到市里,三人卖得了三千多块钱。而童骁骑因为擅自把厂里的车开出去,被厂里追究,幸得师傅极力维护,最后以辞退了事。许半夏把三千多块钱平均分成三份,童骁骑母亲的医药费有了着落,但他脸上却无半分开心样。一问才知道,原来童骁骑因为擅自用厂里的车被开除了。许半夏索性让他跟着自己和陈宇宙一起收废钢,卖废钢。
童骁骑陪许半夏去逛街,许半夏根据他的尺寸给丈夫王全买了一套衣服,结果回家竟撞见王全偷人。许半夏与其争执,动起手来,童骁骑还没走远,听见楼上的动静,立即上去帮忙。混乱中,童骁骑一腿踢重了王全的命根子,王全疼得在地上嗷嗷叫。见状,童骁骑立刻背上王全去医院,许半夏跟在后面。因为这事,童骁骑犯了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而他出狱这一天,许半夏去接了他,外面的世界在这五年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半夏带童骁骑去酒店,拉着一堆特产,送给来参加钢铁交易会的老板,许半夏还叮嘱他,不能告诉这些老板自己是大学生,这些老板文化普遍不高,他们都不待见大学生。准备入席前,许半夏让他把雪碧搅得没泡泡了,然后给服务员一点钱,把雪碧送到她那儿,免得自己喝太多。许半夏这桌有伍建设、裘毕正等人,还有一个冯总,一个郭启东,郭启东是裘毕正的副总,老大是伍建设,许半夏得跟他们喝开心了,有生意的时候才能带着自己。
伍建设跟他们说了一个消息,说是北边儿有生意,三百五一吨废钢,算上海关和税费,他们顶多就是七百五一吨,比现在的市场价格一千二和一千四少了很多。伍建设一口气订了五万吨,想让大家伙一起分,许半夏对此兴趣很高,竟想要一万五千吨。
伍建设去别桌敬酒,裘毕正他们则半开玩笑说许半夏要这一万五千吨,实在吃不下。先不说钱,首先就是配额的问题,要有配额,就得注册公司,许半夏至少得注册十五家公司。许半夏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她让裘毕正等会替自己在伍总面前说几句。说着说着,伍建设回桌,问他们想怎么处理这些废钢,众人都说卖给外企是最好的法子,裘毕正正好知道一个赵总,他就是专门做这个生意,他肯定吃得下。
他们正说着,赵总就进了会场。许半夏注意到他被一桌缠住,她大胆地过去替赵总挡酒,顺势把他拉到了伍建设这桌,聊起了那五万吨废钢生意。许半夏自然不会客变主场,表示自己只是简单介绍一下,具体的还是伍总来决定。伍总闻言,露出笑容,仔细跟赵总说这笔大生意。童骁骑这边一直盯着半夏,手里也没闲着,一直搅动雪碧。同桌一个女孩看见了,凑过来同他攀谈。末了,两人一起出去透气聊天。
聊了挺久,童骁骑想起把半夏落在会场里了,心想糟糕,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去。会场里没几个人了,都是一些服务员在收拾。童骁骑坐电梯下楼,在酒店房门口看到了醉倒的许半夏,问她拿了房卡,将她抱进去放床上。许半夏虽然醉了,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不停埋怨童骁骑把自己丢在会场,害得她跟那帮人喝了两瓶白酒。赵总给许半夏打来电话,再次向她求证,那五万吨生意是不是真的,许半夏拿自己的人品跟他保证是真的。
第二天,许半夏开车带童骁骑回来。童骁骑闷闷不乐,因为许半夏丢了他送给她的那个发夹,再者就是自己蹲监狱这五年,半夏一次也没来看过自己。半夏停下车跟他解释,得知许半夏是因为愧疚,而没去看他,但陈宇宙每次看完他回来,都会将他的情况告诉半夏。童骁骑心里的气一下没了,忍不住笑出来。昨晚那个女孩给童骁骑打了电话。许半夏于是猜到,昨天他泡妞,把自己丢那儿了,半夏气得追着他打。
两人回来见到陈宇宙,三人一起吃饭时,半夏把一万吨废钢生意说了。陈宇宙不同意,仅算买钢的钱,就要五百二十万,公司现在账上只有一百来万,整整差了四百多万,他们没处去弄这么多钱。童骁骑也是股东之一,他倒是没什么意见,跟着半夏干准没错。三人中,两人都同意了,陈宇宙也没什么意见了。后来,半夏和宇宙把童骁骑带到他母亲的坟墓前,在童骁骑蹲监狱期间,童母去世了,但因有半夏和宇宙的照顾,她没受什么罪。
童骁骑给母亲磕头,眼眶泛红,流下泪来。给母亲磕完,转个角度给半夏和宇宙两人也磕了,感谢他们替自己尽孝。宇宙看好了一处用来堆钢的滩涂,带半夏和童骁骑两人来看,半夏很满意,转身回去借钱。她先回了家里,跟父亲许友仁借五十万,后妈坚决不同意,并表示他们没这么多钱。好好说他们不同意,许半夏就硬气起来,反正父亲他们一家现在住的这房子是她名下的,拿去银行抵押也可以,后妈差点没气疯。
另一边的宇宙和童骁骑帮半夏去问裘毕正要账本,裘毕正支开郭启东副总,把账本交给两人,同时提醒他们帮自己盯着郭启东这人。宇宙和童骁骑说起半夏名字的由来,说是半夏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许友仁恨死这个女儿,就给她起名叫半夏,半夏是一种药材名,生的半夏是有毒的。不过,许友仁的不闻不问,反倒养成了半夏敢闯拼的性格。
宇宙跟着郭启东,发现他在乡下背着裘毕正开了一家公司,他假装成客户,拍下了这儿的照片,郭启东并未生疑。
陈宇宙和童骁骑去村子里找村长,洽谈租三十亩滩涂一事,村长说五年起租,一年二十万,租金一百万一次性付清。不止他们,有很多家企业也想租,而且租地这事他一个人说了也不算。童骁骑是在监狱里蹲过五年的人,十分擅长分辨人,他看得出来这个村长是一个老泥鳅,而陈宇宙表现出着急租地的样子,所以这位村长才会那样说,为的就是不想降下租金。半夏和宇宙给童骁骑弄了几辆卡车,方便他重操旧业,以后为公司运东西也方便。
不过半夏不同意他招他那帮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朋友,童骁骑一听就急了,说的话也口不择言,后来还是在宇宙的缓和下,童骁骑老实跟半夏道歉,半夏顺着台阶就下了。接下来就是裘毕正的事,半夏带着童骁骑一起过去,裘毕正把郭启东支走,着急问起半夏的调查结果。半夏倒是不急亮底牌,而是问起他能不能分给自己一些北边废钢的配额。裘毕正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什么都没查到,跑这儿讹自己的配额来了。
闻言,半夏让童骁骑拿出照片。这些照片是郭启东背着裘毕正在乡下开的厂子,他这个厂子剪裁钢板的价格可比裘毕正这里便宜多了。正说着,郭启东在外面听到了,闯门进来狡辩加阻止,被气急败坏的裘毕正一拳打在嘴角。童骁骑让郭启东老实呆着,半夏和裘毕正在外面谈话。最后,半夏和裘毕正达成合作,她继续帮他查账本,而裘毕正借给她一百万,年息二十。许友仁的老婆还是生气,她把气都撒到许友仁和女儿倩倩身上,饭都不让他们吃了。
后来宇宙又去滩涂那儿看了几次,村长还是要求一次性付清租金。不管怎样,都走到这一步了,滩涂必须拿下。半夏又去找冯总借钱,冯总拿出自己藏着的私房钱,最多只能借给她十万。这十万肯定不够,冯总想到一个办法,带着她去找伍建设,如果伍总肯借钱给她,自己给她做担保。他们去找伍总的时候,伍建设正和赵垒谈生意。看到他在场,半夏索性把话都说开,直言自己是来借钱的,现场乱作一团,赵垒很快离开,伍总埋怨他们坏了自己的事。
许友仁拿了三十万的钱过来借给半夏,让半夏写借条,还算上了利息,他甚至还要拿回房本,这是老婆要求的,不然他没法儿回去交差。这个房子是半夏的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说什么半夏都不同意拿出房产证。许友仁退一步,让她再写个担保,而半夏的意思是,担保她可以写,但是许友仁必须借给她五十万,利息照算,否则一切免谈。许友仁夹在老婆和女儿之间,很是为难。童骁骑凑过来听,被半夏支使出去买烟了。
半夏他们又继续去村子里谈租滩涂一事,谁知村长和村民们早已串通一气,少五十万绝对不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