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众是越听越入迷,本来是被迫的人们现在一个个都喊着好,脸上都带着笑容。瞿团长接了电话出去,苍老的背影僵硬的站着。今天,领导没有来,谁也不知那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到底是谁。演出中途,杨波来到素芬旁边,告诉他自己是她之前代课的一个学生,但是素芬并不想与他过多交流。戏剧来到了高潮,观众的眼眶一个个都红了,大家随着演员的情绪起伏,落幕后都起立鼓掌表达心中的感叹。
中年男子走上台去和演员一一握手,知道了他不是领导的铁扣也没了心情,顺手摸着下巴,却惹来了观众的一片掌声,搞得他心里是更加生气。握完了手,中年男子拿着话筒只叫着顺子的名字,顺子羞怯的上去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大哥嘛。刁大哥高兴地以为是弟弟在秦腔团做出了巨大贡献,自己刚下飞机就有了这待遇,高兴地他自掏腰包给每个工作人员都送了一瓶饮料。
弄了这么个大乌龙,瞿团长和靳导演内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靳导看着台上那个破旧的布景,自嘲地摇着头走了。素芬打扫好房间预备着大哥回家住,顺子清楚大哥,他带着个女秘书哪里会回来这破院子住,那是个有本事的人肯定会住那高档的酒店。
劝不了菊花,顺子只能来找瞿团长。瞿团长提着菜迈着沉重地步子往家走,马上就要退休的他就想着让秦腔团再火上一回,现在这个念头落空,也难免他心头落寞。顺子一边安慰了瞿团长几句,另一边他主要是想着菊花听瞿团长的话,想让他出面去劝劝菊花。
谭老板请巫英格吃饭,可嘴上一直念叨的都是菊花。巫英格拍着食物的照片,打来电话邀请菊花。可菊花早对谭老板没了耐心,门铃响起,菊花看着门外的瞿团长赶紧挂断通话。
菊花满脸笑容的感谢瞿伯伯,还乖乖跟着瞿团长去了他家做客。这菊花原本也是个学音乐的好苗子,瞿团长夸她从小就有这个天赋,也劝她顺子一直装台做苦力养大她不容易,快五十岁的人了,她实在应该多心疼一下父亲。瞿团长坐在钢琴前,弹起来菊花生母教过她的曲子,菊花越听越伤心,眼泪是止不住的流。
菊花和瞿婶唠起家常,她感慨人和人的命真是不一样。瞿婶谈起瞿团长,一辈子只喜欢音乐的人,还不是当起了团长干了行政。菊花知道大伯回来,兴奋地来到他住的总统套房,话题正说着顺子,穿着裸露的女秘书就那么站在菊花面前,看的她都呆了眼。刁大哥指出这是内地,让秘书稍微保守一些。
大雀儿在工地上凭着力气拼命干活儿,这墩墩却想用买彩票的方式发上大财。哥几个又从四面八方赶来团里拆台领钱,本想着洗个热水澡,结果团里经费拨不下来,连电费都交不上,热水根本就没指望。可大雀儿就着冷水就洗了起来,猴子看这兄弟真是为了省钱无所不用其极,为了那个二奶是真下功夫。
铁扣拿着从顺子装台队那里剩下的钱来到瞿团长家里,他想着戏没演成功,这点儿钱干脆就买点酒和瞿团长两个人一起分算了。瞿团长让他还是把钱交给财务,自己可不想担上贪腐的名声。戏没成,铁扣认为都是刁大哥给闹的,就应该扣下顺子的工钱。瞿团长急了让他可不能有这么的话头。
顺子一伙儿人又来二代的面馆吃面,二代也照例请了他们吃肉喝酒。这房子车子啥都不缺的二代,就想着他这个跑龙套的也能有站在舞台中间的时候。墩墩偷偷问猴子,他说的那叫事儿是不就要五百,看他舍不得猴子劝他进城是为了啥,让他想个清楚。
到了晚饭的点儿,刁家村的接上又喧闹起来。顺子蹬着他的三轮车,接着素芬催促的电话,加速往家里赶去。素芬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顺子虽然吃的饱,但这妻子做的饭还是香。他亲昵的叫着素芬小名芬芬,新婚夫妻俩终于能好好亲密一下。
公安局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证明火钳上的血迹就是顺子的,警察还告诉他这已经构成了刑事案件,没过追溯期他还是可以报案请求侦查。顺子一句夫妻一场,就想这么算了。警察不死心地追出来,告诉他哪怕是夫妻这种行为也是犯法的,可顺子转头一笑,就这么将这件事儿放了过去。
顺子拿着几百块钱来到菊花住的酒店,行也不行自己就这么些钱,菊花要是再住下去就只能让她自己付钱。经理告诉他当时压下的身份证已经给了菊花,这酒店和宠物店的钱都已经结清。还了钱,他这又念起了和顺子的同学情谊,顺子可再没好气,拿起桌上的钱扬长而去。
没有装台的活儿时,顺子手下的这些弟兄就得自己找活干,他们进城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干活挣钱。杨波为了生存,也得自己来到街上,等着招工的人来,能挣份钱养活自己。
杨波赶上前去想找个活儿干,可是人家是要照顾老人的保姆,一群大老爷们只能等着些木工的力气活。人和人的生活选择不同,墩墩在网吧耍着电脑,大雀儿骑上他的三轮车继续靠力气挣钱,看到路边有个运旧冰箱的活儿,他一个人就搬起来挣个顺路钱。顺子骑着他的三轮车和大雀儿一起挣点活计,结果道路禁止骑行。不让骑,大雀儿扛起三轮车就走了过去,顺子感慨这小子还真是二。
素芬在家里晾晒着被子,抬头看到了住在自家对面的杨波。杨波没事儿就喜欢盯着素芬看,这让素芬很不安。这个曾经的学生又是干了装台,又住在自家对面,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素芬来到菜市场买菜,杨波又跟了上来打招呼。素芬和杨波顺路走着攀谈起来,杨波母亲走得早,素芬只记得他的父亲来找过自己。杨波毫不避讳,他只要能见到素芬什么苦都能吃。杨波这样执拗的跟着自己,让素芬的心里开始防备。
顺子和大雀儿干着搬运氮气瓶的零活儿,拿了工钱的顺子看出大雀儿惦记自己上次欠他的钱,就把工钱的大头还给了他。大雀儿笑着请顺子在路边吃面,省吃俭用的他买了点水晶饼还要给孩子留着点。顺子嘲笑他天天省钱,还真像养了二奶一样。大雀儿哪里有那个心思,他所有的钱都给了家里的老婆孩子。顺子的钱都被菊花拿出去嚯嚯,自己也不能空着手回去,无奈,大雀儿只能又把他刚还的钱借给他。
八嫂出门去找二婶,这店面就又交给疤叔看着。闲散的疤叔好奇,就跟着过来听了二婶讲课。二婶讲得五福的意义,这可是疤叔头一回听到与自己生活哲学完全不同的理论,茅塞顿开,朦胧中看到生活的新希望。
疤叔在伟军诊所门口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墩墩,刚说了两句狠话,疤叔想起刚刚听到的五福理论,开始劝告墩墩要修五福。墩墩下了决心,来诊所花了一千二做了包皮手术,想通了的他决定要好好对待自己。他来到八嫂的超市,买了一大堆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既然娶不到媳妇,那自己就好好活自己的日子。
又是一天新日子,顺子蹬着他的三轮,载着素芬去干活儿。素芬和顺子谈起杨波,可顺子对杨波压根儿不熟悉,只觉得这孩子话少不和人熟络。顺子揽了个送家具的活儿,恰好又能把人家不要的旧家具拉上去卖了挣钱。偏偏是一把古旧的木椅被他留了下来,素芬一眼就认出这是四出头的官帽椅,自己爷爷家里有过两把,她可是个识货的人。夫妻俩高兴地载着宝贝往家走,今天可谓收获颇丰。
拥挤的城中村里开进了汽车,一向主张正义又修了五福的疤叔上前去拦。一见是刁家老大大军,二人起了话头聊起了大军在澳门的股份。菊花默不作声地降下窗户,疤叔二话不说赶紧帮着把车前的人哄开开路。
一接到大军让回家的电话,顺子连活计都顾不得挣赶紧往家里走。大军早年去南方闯荡,现在这样风光地回了家,看着顺子的新媳妇,没提前准备的他把秘书手上的钻戒撸下来送给素芬做见面礼。大军掏出两沓子钱,留给菊花和韩梅,菊花以保管为由,将韩梅那份钱也拿到手。大军转着老宅子上下打量,大军开口就要花半个亿给顺子买栋别墅,顺子嬉笑哥哥和村口的黑总一样开口就是上亿的买卖。
大军在外这么多年,就惦记一口羊肉泡馍,刁家一家人决定晚上就去吃这羊肉泡馍。
素芬穿上顺子给她买的新衣服,大军催着他不用带钱,这顿是自己请弟媳吃的饭。本来要上车的顺子看着女儿狠厉的目光,吓得借口坐好车会晕,随后骑着三轮车和素芬去了饭店。
大军看出了菊花和顺子不对付,他用“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这恩格斯的名言劝解菊花,顺子和她生母是时代的悲剧。菊花心里清楚,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素芬去洗手,菊花哪能放过这个独处的机会。她拦住素芬,训斥素芬这是刁家人的饭局,她一个外人占着房子,母亲回来了该怎么办?
菊花以自己要离开要挟素芬,素芬心里不舒服,但懂事明理的她只好开口主动离开。顺子出来找素芬,自小被大军用棍棒教育出来的顺子脾气小的很,他求着菊花不要在大军的面前闹得太难看。大军喊着他们回屋里吃饭,席间一直劝说菊花,这自由恋爱谁也无权干涉。菊花向来是个扫兴的高手,掰着馍馍,嘴里念叨着生母,让素芬很是尴尬。
饭后,当着大军的面顺子掏出公安局的DNA鉴定,误以为是亲子鉴定的大军可慌了神。顺子安抚着大哥,告诉菊花那火钳子上的血迹是自己头上的,当初是她母亲用火钳砸向自己,跟着别人走了。菊花哪里是不知道,她根本就是想用这件事自欺欺人,撕掉鉴定报告的她愤愤地离开饭店。
素芬回来帮顺子揉着背,戴在手上的钻戒让她感觉不习惯。顺子拿着钻戒在玻璃上划拉,还真划出了印子,他将戒指戴在素芬手上,想和素芬再去把结婚证补上。素芬想起菊花那个态度,内心很是无奈。顺子拖出屋里那把古董木椅,又是瞅又是坐,高兴地不行。
大军回了南方,顺子哼着小曲给椅子刷漆,菊花踢门进来嘚瑟的说着自己不是住不下个好地方,可她就是要替母亲守着这屋子,不能让别人登堂入室。分不清是非还脾气暴躁的菊花上了楼,瞪着对面又向屋里张望的杨波一顿呵斥。
铁扣的媳妇儿非要去茶楼唱戏挣钱,铁扣觉得丢人拦着不让去,可丹姐一心嫌弃铁扣在秦腔团挣的少,靠那点钱啥时候能买上车呢。顺子又提着锅盔来见窦老师,窦老师哼着昆曲,感慨在西安会昆曲的人实在太少。顺子帮着给花填土,他问起窦老师为何一直没有续弦,窦老师吃着锅盔,笑着说再也找不到能比他师娘好的人了。顺子和窦老师说了素芬的事儿,窦老师替他高兴终于能寻个好媳妇过上正常日子。
顺子骑着三轮拉着窦老师,有了他的鼓励,顺子更加坚定了要和素芬过下去的信念。两个人在路边吃着羊汤粉喝着小酒聊天,顺子最羡慕的就是团里那些有正式工作的人,下了岗能每天过上清闲的日子。可这日子永远是过去的回不来,以后的盼不到,只有当下这碗羊汤粉才最实在。
杨波来到顺子家门口见素芬,却被菊花给撞见。杨波告诉菊花素芬是因为家里出了事儿才来到这里,自己不放心跟着过来做了装台的活。菊花这可抓住了素芬的把柄,阴阳怪气的贬损她这是想靠着顺子重新做人。素芬将杨波赶走,但她隐约觉着这个尾随她而来的影子将会成为吞噬自己的元凶。
素芬怀着心事在屋里来来回回地寻思,下定决心,她将东西收拾进冰箱开门来到了对面的房子找杨波。一进门,她就知道这是杨波专门挑选的房子。杨波自从知道素芬结了婚就辍学回家务农,后来县公安局贴布告是素芬的爱人出了事,他一直寻找素芬到这里就是出于心中对素芬的爱恋。素芬义正言辞地告诉杨波,家里出的事法院已经做出判决,自己不想活在过去的阴影中,而自己的新生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杨波激动地站起来,在他心里素芬永远是自己的老师。
素芬害怕地站起来跑回了家里,她上楼来想和菊花解释,但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她做解释。菊花一把反锁了房门拦住素芬的去路,不客气地叫着素芬狐狸精,让她把和杨波的事儿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