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松直与薛或两人诚惶诚恐地跪在牧云勤面前,恐他会质问起当日大殿之事。牧云勤并未追究当日之事,反询问起赴瀚和谈的皇子人选。薛或力荐陆云陆,孤松直却认为瀚州人骁勇善战,以牧云陆文彬彬的性格并不适合前往。成年皇子之中,牧云寒与瀚州人交战过,亦同样不适合,薛或向牧云勤提起牧云合戈。现牧云合戈已经形同死罪,不如让他冒险赴瀚。若他能是和谈成功便是奇谈一件,洗去从前耻辱。若是失败,也是合戈作为皇族的勇气和担当。
牧云勤思忖过后决定按照薛或的意见,命吴如意前去传旨,释放合戈。吴如意率先前来寝宫为皇后贺喜,皇后本是一片欣喜之色,却在听到牧云勤要让合戈赴瀚之时六神无主,不肯让吴如意前去传旨,她宁愿合戈被关在府中,也不愿让他赴瀚州送死。合戈是她的全部,她向在场之人表明,如若合戈真有被屠杀的一天,她必要皇城所有人为合戈陪葬。吴如意多年侍奉皇后,纵然他知道私自隐藏圣旨是死罪,可还是在皇后的声声命令和恳求下,含泪撕毁并吃下圣旨,而皇后则梳了银容的随云髻准备面圣。
怨增长聚,爱者别离,牧云勤在寝宫里深深地思念着银容,并自责起自己的贪心。他总以为他聪明努力就能拥有一切,可他却永远地失去了银容,失去了至爱。与此同时,皇后以银容的身份求见牧云勤,可牧云勤却拒之门外,他直言道出银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现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南枯明仪,而当年正是南枯明仪纵火烧毁永银宫,杀了银容。
当日皇后与银容的对话全都落入了牧云勤耳中,牧云勤与皇后撕开最后一层伪装。皇后一步步走向牧云勤,她从未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一切。爱与恨就如同白天黑夜,纵然牧云勤恨她,可恨也是存在牧云勤心里。只要牧云勤需要银容,她堂堂皇后也可以为了牧云勤,为了端朝天下牺牲自己,扮作银容。只有做过银容她才知道,原来同一个人可以有不同的一面,银容的牧云勤暖如冬日骄阳,而南枯明仪的牧云勤却冷似雪地冰霜。
牧云勤不想继续与皇后演戏,他认为皇后之所以肯扮作银容无非是想让他怜惜心软,放过合戈。自始至终,他从来就没有恨过皇后,皇后于他而言不过只是路人而已。话落,牧云勤无情地转身,皇后不甘心地上前恳求着牧云勤,希望他能够让合戈留下。为了合戈,她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配合牧云勤的喜好。牧云勤对皇后冷若冰霜,他将其推出门外,并告诉她,自合戈篡位之日起,他就已经当合戈死了。
吴如意因撕毁圣旨而受刑杖责罚,却还是免不了传旨开释合戈一事。皇后在寝宫中茶不思饭不想地思念着合戈。为了合戈的安危,她决心拼上一切,去阻止他赴瀚州和谈。另一边,合戈府一片萧条,枯叶满地,合戈多年来第一次踏出了府邸,他拿着破旧的灯笼,回想起先前与月漓的伟业,心内复杂不已,谁能想到他放生的这一天,却是要去送死。
牧云德被月漓的一首曲音所吸引,月漓心中的皇后梦依旧不愿停止,她继续期盼着合戈的到来,不肯让牧云德触碰半分。牧云德见她这副模样,只向她表示正在下这盘棋的人是他,得罪了他并没有好下场。话落,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前来寻找秦玉丰,命秦玉丰好生照顾寒江,他接下来要让寒江做的事情还需要寒江有足够的精力。
次日,秦玉丰前来为寒江送饭菜,他透露出苏语凝的身体情况。听到苏语凝已无大碍,寒江终于露出笑容。秦玉丰提起寒江的姓氏,寒江坚定地向秦玉丰表明,他只是出生在药王庙的寒江而已。他不是穆如寒江,可以不在乎皇室里所有的事情和家族的所有荣耀,可若是有一天他遇到了在乎的事情,他也必定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