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旧巷,暖光过堂,一座座拔地而起的老式里弄,风格迥异,包罗万象,无论是投机商人、政客权贵抑或学者和农民,这群本不该有所交际的人们,都会因此聚集,甚至在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
倘若用一句话来形容上海与弄堂之间的关系,那便是彼此给予、互相成就,如同蒋南孙与朱锁锁,身份悬殊但又年少相识,没有经过岁月磨砺致使感情淡薄,反倒更加深沉,何其有幸,刻骨铭心。
然而,大学似城,城中青春挥霍无度,踏出城门就要成长。蒋南孙可以继续深造,并且在她乏善足陈的生活里寻找爱情,但是朱锁锁则需面对寄人篱下的窘境,一间小小的三夹板屋,曾经没有男人,现在出现表哥。
一座城,两方人,蒋南孙自然属于上流阶层。她出身优渥,家底殷实,父母祖孙四口,即便蒋父玩股频亏,至今生活依然富足,也绝不会被外界的“富不过三代”魔咒所左右。正因老祖母财产最多,所以她的话语权最大,临老盼望男孙迫切,想在孙女的名字里加彩头,结果毫无用处。
从降生就不被期待的蒋南孙,到如今苦练小提琴的学霸千金,她的生活里除了好友朱锁锁以外,章安仁便是唯一的清凉剂。
这个来自建筑系的普通男生,性格沉稳细致,脾气颇好,为能配得上蒋南孙,不惜在蒋家人面前放低姿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个人的恋爱已到谈婚论嫁。
蒋南孙坐在学院助教室内等男友,王永正误以为蒋南孙是本系学生,直到章安仁出现在门口,故而察觉方才的乌龙事件。章安仁和蒋南孙手牵手漫步校园,两人憧憬着未来的婚姻生活,同时商讨如何装修蒋南孙小姨的房子,只希望手中的设计图纸能让对方满意。
纵然蒋南孙对于章安仁予以肯定,并百般偏袒,奈何蒋父对这位准女婿的出身并不满意,一见面就打听购房情况,甚至希望他能卖掉上海郊区的房子,选择落户市内。为了避免蒋家父女的争执,章安仁选择忍气吞声,独自离开。
正好小姨戴茜邀请王永正参观新买的房子,蒋南孙与他算得上是欢喜冤家,但凡相遇定会进行一番唇枪舌剑。蒋南孙故意把王永正关在阳台上,没想到王永正却从旁边小门走出来,并且提出关于这栋房子的修改方案。
与此同时,老弄堂二楼频繁响起电话铃声,朱锁锁毫不在意,仍旧坐在阳台上涂抹指甲油,唤来表兄骆佳明帮忙应付前男友的骚扰电话。骆佳明喜欢朱锁锁,所以驱逐情敌的事情,他绝对甘心乐意,甚至要比朱锁锁做得更好。
待放下电话后,骆佳明委婉表示想让朱锁锁假扮女友陪自己撑场。朱锁锁知道骆佳明的心思,虽然想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似乎在这个家里,只有骆佳明对她最为真诚,每次都会有求必应,也每次都会紧张地站在角落处,从未逾越半步。
朱锁锁姓朱,并不住在朱家,父亲常年在外不见人,每次只会寄钱回来补偿。她十年如一日的生活,便是寄居于亲舅舅的家里,迎接着半路进门的舅母以及年轻表兄。从那以后,朱锁锁像个问题少女般成长,身边只有高跟鞋、长裙和化妆品,以及无数男人色眯眯的眼神。
正如现在,当她陪着骆佳明参加部门聚餐时,饭桌上的男同事全都惊掉下巴,欣赏与质疑的目光并存,估计他们从未料到骆佳明沉闷的性子,竟能泡到如此漂亮的女人。所有同事都很默契地带着伴侣,但所有伴侣皆不如朱锁锁美丽,大家争相询问她跟骆佳明相识的过程,骆佳明不懂随机应变,幸好朱锁锁聪明,几句话便搪塞过去。
以往的二十几年里,骆佳明都在亲妈的羽翼下长大,他没有经历过男人的独当一面,可在今晚的聚餐中,首次体会到何为虚荣,便是看到在场男人对自己露出羡慕嫉妒的神色,顿时让他觉得倍有面子。尤其骆佳明被朱锁锁带回家,依旧能够从他口中听到些许逃避母亲掌控,甚至关乎责任的呢喃,这是酒后醉话,也是骆佳明的心里话。
蒋家人的饭局并不融洽,只因尚有外人在场,王永正的出现让蒋南孙颇为不满。蒋父欣赏王永正的才华,继而提及他在设计理念上的格局与眼界,怎料蒋南孙毫不留情地出言顶撞,甚至暗讽正因蒋父的格局才让股票亏空,房子炒没。
王永正仍旧以傲气口吻否定章安仁的方案,戴茜认同他的观点,默默将图纸放回包里。这场饭局吃得不顺心,蒋南孙看到王永正和蒋父相处融洽,愈发有些气恼,王永正故意叫住蒋南孙,神预言般模仿着章安仁回应这件事的口吻。
戴茜此番回国主要是为办理离婚手续,所以她打算离婚完就回加拿大,临走前想让蒋南孙帮忙将资料送到精言集团。怎料隔日清早,蒋父却从国外请来著名小提琴家教女儿拉琴,蒋南孙得知父亲培养自己是为嫁到上流社会,立即毁掉提琴,扔掉名牌衣装,甚至拿起剪刀剪掉头发。
待蒋南孙冷静下来后,继而打电话约出朱锁锁陪自己做头发,朱锁锁一边陪着蒋南孙宣泄情绪,一边笑话她不是人间烟花。蒋南孙想起戴茜拜托的重要事情,便让朱锁锁帮忙将资料送到精言集团。
可当朱锁锁看见精言集团的富丽堂皇,考虑到自己目前待业在家,于是决定争取工作机会,主动毛遂自荐,结果误将代拿文件的马先生当成老总叶谨言。马先生见朱锁锁美艳动人,所以没有直接道明身份,而是留下朱锁锁的电话,没过几天便将她约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