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让父亲放了腾梓荆,范建认为腾梓荆曾在刑部留档,而且故意跟随范闲回京,恐怕居心叵测。范闲却执意让父亲放了他,因为在他心中已经将腾梓荆当做朋友。看他坚持,范建只好答应。范建离开后,柳如玉突然上前向范闲道谢,并承诺从今日起,只要范闲不再发难,她也定不会再找他麻烦。
腾梓荆一被放出来便询问文卷的消息,范闲告知他明日王启年会送上门来,腾梓荆心中十分感激,主动提出要帮范闲杀一个人还这个人情,范闲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让他先存着,日后再说。
范建遵守承诺,和柳如玉,范若若一起陪范思撤推牌九。范思撤喜上眉梢,毫不留情将三人杀了个片甲不留,柳如玉见儿子得意忘形心中着急,范建倒是一反常态没有出言训斥范思撤,若若输了钱也不生气,倒是觉得这样吵吵闹闹才真正像是一家人了。直到夜色初笼,范思撤将三人赢了个精光,范建这才出言结束了牌局。
另一边,范闲找腾梓荆打听徐云章的消息,当初澹州刺杀的假密令便是此人伪造。腾梓荆对徐云章并不了解,他如今假死不方便露面,便推荐范闲到一家专卖消息的暗店打探消息。腾梓荆为范闲量身做了一身夜行衣,等到半夜,他来找范闲,谁料若若也在范闲房间。范闲看见若若跃跃欲试的模样,一时心软答应带她一同去“探险”。
到了暗栈附近,腾梓荆叫住若若,让换了夜行衣的范闲独自进去。范闲进了门,发现里面竟然是个赌坊,一大群人在里面吆五喝六,十分热闹。掌柜仔细打量了范闲一番,这才让他进门。范闲告诉掌柜,自己想要鉴查院四处徐云章的人情往来,掌柜面无表情让他等着,很快,一只信鸽飞了出去。没人知晓,这只信鸽却不是飞往别处,而是一路飞进了宫中,飞到了庆帝身边的大太监侯公公手中。庆帝听到此事后波澜不惊,直接让侯公公将消息传给范闲。
腾梓荆查看密卷,发现徐云章生前和东宫往来密切,不由疑惑难道真是太子想杀范闲。范闲却觉得不对劲,王启年曾告诉他,徐云章一案由院长亲自督办,按理来说这案卷应该属于绝密。以鉴查院在京都势力,如此绝密案卷却如此轻易便被他买到手,恐怕其中有诈。三人迅速返回暗栈,暗栈里却已经人去楼空。
范闲隐隐有一种感觉,自他来到京都,太子门下寻衅,靖王世子邀他参加诗会,刺杀真相昭然若揭,一切都接踵而来,仿佛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一切,把他推向风口浪尖。他不知,这一切正是庆帝对他的考验。
很快,便到了靖王世子举办诗会这日。靖王世子亲自在门口等候范若若兄妹,范闲不管他有何阴谋,特意换了与鸡腿姑娘见面时的衣裳,一心一意打算寻找自己的梦中情人。郭保坤见他姗姗来迟,故意寻衅,提出赛诗,并扬言要十步一诗,想当众羞辱范闲一番,贺宗纬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好不嚣张。
范闲本不愿出风头,但被逼无奈,他拒绝了二人的十步作诗,而是提出自己只作一首,假如他们能比过自己,便终生不再作诗。郭保坤二人以为他只能作出一首,便毫不犹豫答应了。范闲也许不懂诗书,但他体内住着的却是来自现代的灵魂,随便“抄”一首,也是名流千古之作。范闲眼珠一转,提笔写下了杜甫一首名作《登高》,诗圣一出手,别说郭保坤之流,满京都文人也是望尘莫及。
写完诗后,范闲便借口腹痛去了后院。等他悠哉悠哉地从茅厕出来,突然感觉背后一寒,一缕剑光狠狠朝他刺来,范闲翻身与男子对了一招,两人正要再战,不远处亭子里突然传出一道男声打断了这场战斗。范闲闻声望去,之间一青衣公子抱臂而站,通身装扮低调奢华,眉眼间却是戾气逼人,二皇子李承泽早已在此候他多时。
李承泽直言范闲与太子不和,所以他打算杀了范闲,用他的尸体让兄弟二人重归于好。话音刚落,一旁的侍卫谢必安的剑已经落到了范闲的脖颈,范闲却丝毫不怕,还从桌上拎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别说杀一百个范闲也不能让争夺皇位的兄弟俩重归于好,就算二皇子要杀他,也不会在这里,用如此莽撞的手段。
另一边 ,侯公公收到消息,急急地将范闲的佳作与二皇子在后院与范闲私会的消息传给了庆帝。庆帝得知太子在长公主那里,便让侯公公将这个消息再传给他知晓。太子得知此事,心知自己借诗会打压范闲的计谋落空,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二皇子告诉范闲,太子迟早会知道自己与他见面一事,言语中想拉拢范闲。范闲却突然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喜欢吃鸡腿的姑娘,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二皇子听的云里雾里,范闲接着,便将自己与鸡腿姑娘的故事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二皇子被迫听了个爱情故事,正纳闷着,范闲正色道,自己喜欢鸡腿姑娘,想娶她,既然他打定主意解除婚约,自然也不会接受内库。
送走二皇子后,范闲在后院闲逛,走过厨房时,里面正好闯出来个姑娘,他回首一看,正是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拿着鸡腿一脸无辜。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无语凝噎。直到听到厨房杂役的动静,范闲才一把将林婉儿拉到了厨房的杂间躲了起来。范闲误以为林婉儿是府上的丫鬟,婉儿也不否认,反问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范闲脑子灵机一动,谎称自己是一名平日饱受欺凌,却依然坚持正义的可怜书童,至于那个无才无德,品行不佳的主人,便是前院在与范闲斗诗的吏部尚书公子郭保坤。
林婉儿听到这里,便假装好奇,请他带自己去前院偷看范闲。范闲正是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时候,自然不会拒绝,他拉着林婉儿的手带她一路偷偷摸摸来到前厅一处隐蔽处,指着腾梓荆告诉她那便是范闲。他此时还不知,这个善意的谎言会为两人的未来带来多少阻碍。林婉儿见过范闲,便再一次匆匆离开了,她不想让心上人知道自己有婚约,便决定等诗会结束后,直接去范府找范闲解除婚约。
王启年按约定来范府给范闲送案卷,他闲走正门麻烦,便偷偷翻墙潜入范闲屋里,将腾梓荆的案卷交给了他。范闲打开案卷,一眼便看到了腾梓荆妻儿被郭保坤赶尽杀绝的消息。腾梓荆见他面色凝重,一把抢过案卷,看到妻儿遇害的消息目眦欲裂。范闲怕他冲动行事,腾梓荆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他故意当众与范闲翻脸,决心孤身为家人报仇。林婉儿坐轿子来到范府门口,正好碰到一脸怒色的腾梓荆走出来,她拦住腾梓荆提出想谈一谈婚约之事,腾梓荆却理也没理她,掉头便离开了。
范闲知道腾梓荆今晚必然会行动,他让若若帮忙打听在哪里能够找到郭保坤,若若自从知道郭保坤与哥哥不和,早就私下打探过。郭保坤生性风流,常年流连在流晶河沿岸的青楼花船。范闲知晓后,让若若找人给靖王世子李宏成传话,邀请今晚他一同去流晶河畔游玩,饮酒谈心。另一边,林婉儿退婚失利,只好恳求好闺蜜叶灵儿帮自己去探望范闲,叶灵儿听她让自己帮忙去探望一个什么郭保坤的书童,不由云里雾里,想要细问,林婉儿却又不肯说,她只好不情不愿的应下了。
若若乔装成男子带着范闲来到流晶河最有名的青楼——醉仙居,又告知他郭保坤家教极严,子时前必定会回府。范闲见她跃跃欲试想和自己一起进去,连忙拦下她,好说歹说将她劝了回去。范闲进了醉仙居,李宏成已经在里面等待,一见面,李宏成就告诉他,自己已经将他的诗送上了新晋花魁司理理的画舫,然后带着他四处参观。醉仙居并非一般的花楼,姑娘们大多容貌妍丽,却又各有所长,这里是京都名门最喜之处,因为无论他们有什么爱好,在这里,都能找到知音。
两人正谈着,忽然有姑娘进来大喊,司理理姑娘的花船动了,一时间,花楼里所有人都向外跑去,李宏成也拉着范闲来到桥边。夜色深沉,天上烟花绚烂,花楼里也是灯火阑珊,岸边的姑娘们喧喧嚷嚷,而湖中,有一画舫破彩而来。李宏成揶揄道,这是司理理的画舫第一次动,她从未留过客,还是处子之身,恐怕今晚范闲注定要流连忘返了。范闲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心中不由也有些紧张。
千呼万唤始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佳人身穿金缕衣,头戴玉翠环,眉目如画,偏又身姿婀娜,她一露面,众人无不惊叹。就这样,司理理穿越人群一路来到了范闲跟前,主动邀他一同游湖。行至画舫,两人举杯共饮,司理理笑颜如花,刚饮下一杯,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范闲自然不是来寻欢的,他将司理理放到床上,脱去她的外衣,弄乱妆发,然后悄然离开了。他却不知,这一幕,全都被一直盯着他的李宏成看在眼中。
另一边,腾梓荆好不容易等到郭保坤出来,他正要上前,却突然被范闲拦住。范闲认为郭保坤并没有必要杀害腾梓荆妻小,故而劝他暂缓动手。然后自己寻机打晕了郭保坤的轿夫,给他套上麻袋先狠狠揍了一顿,逼问他为何杀人。郭保坤被打的七荤八素,却不承认自己做过此事。直到他被打晕过去,腾梓荆才走了出来。范闲认为郭保坤应该没有说话,恐怕是鉴查院的文卷有问题,两人决定去找王启年弄清究竟。
谁知,两人还没到王启年家门口,范闲却发现背后有人跟踪,果然,跟踪他们之人正是王启年。王启年看见腾梓荆十分惊讶,他这才告诉二人,其实他夫人和儿子都没事。原来,王启年是担心范闲杀了腾梓荆之后,还不放过他的家人,所以才在文卷上造假,如今腾梓荆妻小正住在城外一处宅院内。腾梓荆随王启年来到院子门口,却突然不敢进门,直到他敲开门,看见妻子哭成泪人,看见睡在榻上长大不少的儿子,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范闲没想到,看似J猾的王启年却有着一颗热忱之心。他与腾梓荆不过点头之交,却愿意在其死后不惜欺上瞒下,帮助他保下家小。就在范闲感慨之际,王启年却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契,笑眯眯地让他报销,让范闲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嬉笑一番,王启年正色道郭保坤乃是太子一党,他父亲也是位高权重,他不明白范闲打他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故意自报家门,这事恐怕不能善了。腾梓荆听到这话,立刻表示这件事要自己扛。范闲连忙拦住了他,他告诉两人,自己做此事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然后取消婚约去寻找自己的鸡腿姑娘。
范闲处理好事情回到青楼,却发现门上的记号被人动过。进了门,司理理还是一副人事不省的模样,范闲看出她虽然姿势没变,但自己故意放在她肩上那根打结的头发却不见了,然后又伸手为她搭脉。司理理见被她拆穿,索性也就不再伪装。范闲知道司理理身份并不简单,但对他而言这并不重要,况且他深夜离开也需要保密,两人就此达成协议,互不深究。
果然,次日一早,郭保坤便狠狠告了范闲一状,府尹当即派手下到范府捉拿范闲。二姨娘见了这一帮虎背熊腰的衙役丝毫不惧,只是轻飘飘一句范闲并不在府内。谁知,这话音刚落,范闲突然走了出来,衙役们立刻要抓人,后面突然又冲出一个人,正是范府玉树临风小霸王范思撤是也。只见他手举一把大扫帚,毫不客气地就要将衙役们扫地出门,二姨娘义正言辞道,除非郭保坤上了堂,他们家范闲少爷才会出席与他当堂对质。
郭保坤的父亲礼部尚书郭攸之见儿子被打得面目全非,心中对范闲已是恨极。贺宗纬主动请缨做状师,抬着郭保坤势要与范闲当堂对质,将他的罪名坐实,做死。眼看事情真的闹大,二姨娘急得要让范闲先回澹州避避风头,范闲却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上了公堂。
另一边,长公主劝说太子前去京都府,这样一来可以让郭家看到太子的重视,一旦坐实范闲罪名,也可以让庆帝取消林婉儿婚事。太子认为她说得有理,便应了下来。郭保坤被抬上京都府,贺宗纬与范闲当堂对峙,范闲却道自己昨夜在醉仙居,有司理理为证,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梅执礼认为范闲说的有理,而且又有人证,正打算将他无罪释放,太子却突然上了公堂。
李诚虔得知案情进展,认为司理理身份卑微,所言并不足以为信,梅执礼在他的威迫下只好让衙役用刑。范闲不忍见一女子为自己受苦,正打算阻止之时,二皇子李承泽也突然来了。司理理借机轻声阻止范闲,她表示自己宁愿受刑以证清白。太子一计未得逞还有一计,他派人抓来腾梓荆,打算严刑逼供,给范闲安上欺君的罪名。正在事情就要发展到不可控制之时,侯公公突然前来,他告诉众人,腾梓荆炸死是庆帝的安排,让皇家子弟不要参与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