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辇为太平王念焚骨咒,希望太平王能够归天落土。萧燕燕前来见胡辇,她安慰着胡辇,胡辇将自己的打算告诉萧燕燕,她日后只想为自己活着,不想再嫁人了。太平王之死,于理她可以理解耶律贤跟燕燕,可于情她无法不怨二人,那些太平王犯下的错都已经随着太平王的死而离开,胡辇也不愿意留在上京,她准备带着国阿辇斡鲁朵去镇守北方。
如今大患太平王已除,韩德让请旨回幽州镇守南疆,如今韩德让的请辞倒是了了耶律贤一桩心事,耶律贤一口应下,萧燕燕却极力不肯,她以新政需要韩德让帮忙希望韩德让留下来。韩德让认为新政需要徐徐图之,而大辽要想如同南人地区一般发展兴旺就要先发展农业,幽州正是南人居多之地,故幽州韩德让不得不去。随后,萧燕燕目送韩德让离开,韩德让向萧燕燕行礼,萧燕燕只一言不语地转身。
只没因安只的事情而倍感难过,耶律贤前来安慰只没,只没却早已经决定青灯结伴了却余生,不再过问浮尘世事。高六是太平王留下来的人,他按照太平王遗训一直跟随胡辇,只要胡辇不把国阿辇斡鲁朵交给帝后,他便会一直追随胡辇,虽然胡辇目前只是代为掌管,可没有任何人尝到权力的滋味还能放开,国阿辇斡鲁朵未来就是胡辇的。与此同时,韩德让也携李思儿一同前往幽州,过上二人的安静生活。萧燕燕独自站于城墙上望着这广阔的上京,心底里百感交集,这上京仿佛一夜之间空了许多。
十一年后,宫中正举行再生礼。此礼每十二年一次,用以祝贺帝后、太子或者某些贵族诞辰的礼仪。再生礼顺利完成,耶律贤精神颇佳地跟诸位大臣谈起春捺钵一事,燕燕怀有身孕,耶律贤想让燕燕留于宫中休养,他携带两位皇儿前往黑山历练。燕燕也想一同前往,耶律贤知道燕燕的想法,也答应了带燕燕一同前往。
喜隐喝得酩酊大醉回府,他原以为耶律贤那个病秧子活不久,却没有想到整整十一年他一直被耶律贤欺压着,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处发泄。乌骨里看着喜隐这副奔溃模样,只留在喜隐身边一直安慰着他。
春钵捺的宴会上,耶律贤咳嗽不止,喜隐问起了耶律贤的身体情况,萧燕燕与耶律贤认为喜隐多虑,二人主持着这场宴会,并未再叫人看出破绽。直至夜晚回营时,耶律贤晕倒,萧燕燕连忙去请迪里姑,迪里姑提起耶律贤的体弱,这次晕倒是因为上京到黑山的奔波连累,耶律贤还需要多加注意休息。
胡辇镇守北境多年,三五年才回一次上京,姐妹二人都十分思念彼此。趁着这次春捺钵相见,萧燕燕让胡辇随她回上京多住几日,胡辇笑着应下了燕燕。姐妹二人在房间里谈心,燕燕关心起了胡辇的婚事,胡辇知道燕燕对她好,但她已经住惯了北方,她一个人自由自在,不愿意受太多拘束,至于感情的事情,随缘即可。
幽州城内,韩德让与众将士提起刘汉的战局,他主张先按兵不动,等主上驰援,冀王敌烈却不肯听韩德让的劝,他执意跟儿子蛙哥带兵驰援刘汉,抢下这个战功。韩德让得知敌烈带走了一万精兵,他大为生气,若此时南主攻城,幽州城根本无力可挡,他只好先让城防加强守卫,并修书一封,让人务必送到主上和皇后手中。殊不知,这封信暗中被截下,根本送不到主上手中。
耶律贤和萧燕燕已经得知了南主进攻刘汉的消息,二人与休哥一般探讨后,决定先按兵不动,待南军精力匮乏时再一举出兵杀这位南主新君一个措手不及。乌骨里将南主攻打刘汉的事情告诉喜隐,她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让喜隐前去请兵作战,可耶律贤压根就没有准备重用喜隐,只草草几句将喜隐打发了出去。
敌烈擅自出战致使损兵折将,他遭到伏击后派人前来求援,可幽州城也面临着南军的侵袭。南军来势汹汹,似是倾尽了举国之力要拿下幽州,韩德让深知幽州的重要性,只跟着众将士誓死守卫幽州。
韩德让命卢存领兵三百疏散城中所有老少,幽州百姓绝不能落在敌军手中。李扎领兵三百聚集粮草抵住城门,统军使萧讨古随他一直领兵出战,幽州城的存亡落于他们几人的身上,他们必须誓死护住幽州。
喜隐受气回了营账,他一直对皇位念念不忘,乌骨里劝说喜隐放弃这个念想,她不希望孩子跟燕燕之中的任何一人出事。喜隐咽不下这口气,他不愿意一直受制于人,见喜隐语气这么坚决,乌骨里也只好答应了喜隐,她拦不下喜隐,只能站在他身边支持他。
幽州一片战乱,韩德让在战中负伤,如今幽州的兵力不足两千,若是主上迟迟没有支援,他们必败无疑,刘汉主得知冀王被伏击,已心生畏惧,出城投降,而南主因太原城一战而伤亡惨重,他一怒之下放火毁城。韩德让深知这把火过后,南主便会冲着大辽而来,他准备等天黑南军匮乏之时,他再想办法向主上求援。
夜晚,韩德让满眼含泪地抚摸抱着乌云盖雪,他与乌云盖雪相识已经有十多年,当初正是因为乌云盖雪他认识了燕燕,故他让乌云盖雪去给燕燕送信。幽州此刻无援,韩德让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乌云盖雪上,乌云盖雪也不负韩德让的期望,它前来给燕燕送信,却浑身中箭地倒在了燕燕面前。
燕燕看到了韩德让的信,她速请耶律贤与众臣殿内议事。耶律贤命休哥率十万皮室军前往幽州驰援,燕燕深知幽州的重要性,她愿代主亲征,亲自领十万皮室军前往幽州驰援。如今燕燕身怀六甲,耶律贤纵然知晓兵贵神速的道理,可还是不同意,他咳嗽不止,燕燕只命人先带耶律贤下去休息。燕燕身为摄政王,她有足够的能力处理朝政大事,故瞒着耶律贤领兵亲征,让休哥留于宫中处理一切政务。
萧燕燕与斜轸率十万皮室军代主亲征,耶律贤得知消息后心底着急,担忧燕燕的他让五院各部王点清八万精锐,由休哥领兵支援燕燕。幽州城一片战乱,南军来势汹汹,看着幽州城即将守不住,韩德让却毫无退让之心,他登上燕云台,与众将士死守幽州,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幽州城上。战火弥天,韩德让为护住幽州大旗,他孤身在燕云台上战到了最后一刻,战到了燕燕的驰援。
萧燕燕身穿战袍,她骑着烈马赶至幽州,以手中的利箭救了韩德让一命,二人于战火之中四目相对,韩德让时隔多年喊出了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燕云台是二人的定情之处,如今也是二人的相逢之处,可二人却早已经回不到当初,君臣有别,韩德让恢复理智过后还是跟燕燕恢复了君臣之仪,而韩德让也因身受重伤而晕倒过去。
皇后代主亲征,幽州得保。萧燕燕重回穆宗寝宫旧地,不由得想起了十多年前她假扮肖古混进来的情景,当时是韩德让救了她,如今一晃十多年过后,她不由得怀念起当时那种可以肆意妄为的日子。经过一场战乱,幽州城元气大伤,燕燕站于燕云台上俯瞰着幽州,韩德让前来见燕燕,燕燕始终心有余悸二人差一点就天人永隔,韩德让没有料到燕燕会亲征,燕燕本不该来的,燕燕只道她来是为了守护这一方百姓,正如同二人当年在燕云台说过的那句话一样,二人都是过客,而留在这里的人才是永远。
韩德让已经离开上京十一年,燕燕要求韩德让同她回京,韩德让称他要镇守幽州,燕燕并不逼迫韩德让,只给了韩德让足够的时间考虑。休哥在此战中受伤,燕燕前来看望休哥,她知晓休哥在此战中的重要性,休哥反提起了耶律考古跟韩德让的功劳,二人虽首战失利,却功不可没。一旁的萧海澜听到了休哥夸起了自己的父亲考古,不由得出言感谢休哥,二人也算是初次相识。此战告捷,燕燕决定等韩德让一同回京,韩德让留在上京的作用大过于幽州,于公这是一件好事在,休哥同意了燕燕的想法,至于于私,那便都是小事了。
燕燕在议事厅对众臣论功行赏,至于冀王敌烈战死沙场,她也不再追究敌烈擅自出兵一事。正在这时,冀王妃不服前来闹事,她认为冀王的死是韩德让造成的,若不是韩德让不肯出兵驰援,冀王也不会战死沙场,她要求燕燕给她一个公道。燕燕提起冀王擅自出兵的罪责,且韩德让责任是守卫幽州,她理解冀王妃的哀痛,故没有追究过多,希望冀王妃能好自为之。冀王妃发狠瞪着韩德让,称自己绝对不会放过韩德让。
韩德让与萧燕燕一行人一同上街,撞见了契丹人与南人之间的纠纷。韩德让将南人与契丹人同罪异法的不公禀报给萧燕燕,在契丹人眼里,南人命如草芥,二人一番商讨过后决定开始着手破旧立新之事,彻底消除南人与契丹人之间的不公。
萧海澜在街上教训契丹族纨绔子弟,刚好遇到了斜轸,斜轸十分喜欢萧海澜,他上前与萧海澜搭讪,可萧海澜早些暗中听到斜轸在打听青楼的位置,她对斜轸并没有半分好脸色,反给了斜轸一个耳光。耶律斜轸对海澜一见钟情,他前来求休哥帮他一把,休哥提起萧海澜的身份,让耶律斜轸想办法立军功,好让皇后赐婚。耶律斜轸不愿意用这个办法,他想让萧海澜喜欢上他,故跟休哥打听着如何追女人,休哥却拧了拧耶律斜轸的耳朵,认为耶律斜轸越来越放肆。
韩德让写了一夜奏折,第二天呈上给燕燕看,燕燕仔细看过韩德让的奏折,她与韩德让商议起大辽如今的局面,认为只有推举有用之人来进行改革,改革一旦成功这才能扭转大辽局面。韩德让有远见之明,燕燕认为韩德让不能单困于幽州这个小小地方,韩德让称他留在幽州不仅能帮耶律贤与燕燕巩固人心,更能造福一方百姓。正在这时,耶律贤出现在二人面前,他担忧燕燕,故不辞劳苦赶来幽州,直至这时韩德让才知道燕燕怀有身孕,他向耶律贤请罪,险些他致皇后与小皇子陷于危难之中。耶律贤并没有怪韩德让,他也劝韩德让回京,大辽改革之路势在必行,他们需要韩德让。韩德让本执意推辞,可面对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只称自己需要多加考虑。
夜晚,燕燕与耶律贤提起韩德让回京一事,燕燕认为大辽的确需要韩德让,就算韩德让到时候执意留在幽州,她也希望耶律贤能够下旨以君王之命让韩德让回京。耶律贤曾答应过韩德让,此生不再逼迫韩德让做任何违心之事。燕燕明确告诉耶律贤,韩德让一日不回京,大辽改革的阻力就一日不会消除,韩德让必须回京。耶律贤没有跟燕燕再继续深讨这个问题,他寻了个借日独自到书房看奏折,心底里却不由得反问自己,他究竟还是不是那个可以让韩德让誓死追随的主上。
次日,李思儿冒昧来见燕燕,她见萧燕燕再次有孕,羡慕不已,而她嫁入韩家十几年至今未曾有孕一直颇感遗憾。随后她提起韩德让不愿意回京之事,也拦着不想让韩德让回京。男子心志当怀天下,燕燕认为韩德让有足够的能力名垂青史,他不应该被困于这小小幽州城,大辽需要韩德让在,李思儿不可因自己的小情小爱捆绑住韩德让。李思儿自知自己的小情小爱比不上江山社稷,可她临离开之前还是跟燕燕提了句,她或许不是最懂韩德让之人,却是最爱他之人。 看着李思儿离开的背影,燕燕只称李思儿不过是一个被困于小情小爱的女子罢了,二人的对话被耶律贤听到,耶律贤知晓燕燕一心为大辽,他也决定听从燕燕的话,会用自己的办法让韩德让回京。
夜晚,耶律贤前来韩府见韩德让,二人同坐下来心平气和谈谈。耶律贤问起韩德让是否后悔过辅佐他登基,在韩德让心底里,耶律贤一直是明君,所以他从未后悔过辅佐耶律贤。既韩德让心底里从未否定过自己,耶律贤也知道了韩德让是因朝堂纷争,圣心难测而不肯回京,是他一人之心让韩德让心底里有了芥蒂。多年来,耶律贤心底里也一直怅然若失,他得了皇后,却失去了燕燕,得了韩大人,却失去了韩四哥,但如果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的选择也不会变,他不仅仅是耶律贤,更是大辽的主上。话落,耶律贤跪地恳求韩德让回京,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皇子年幼,燕燕分身乏术,只要韩德让愿回上京,他无论什么条件都愿意答应韩德让,他会成为韩德让最坚强的后盾。耶律贤真情以待,韩德让也不再有其他顾虑,他答应了耶律贤回京,殊不知此时的李思儿在暗处目睹了一切,她落泪难过,却无法阻止自己的丈夫。
保宁十一年,韩匡嗣奉旨担任主帅,与南府宰相沙惕休哥率军南下,追击南军,韩德让与自己的父亲跟兄弟道别,几人都相互让彼此多加小心。之后,韩德让回京,被封南枢密院使,朝中众臣因此议论纷纷,不服韩德让担此重位。虎古跟喜隐出言反对,萧燕燕提起韩德让独自守幽州城的事情,以此堵住了众人的口。这样一来,虎古跟喜隐一行人的意见更大,他们决定合谋扳倒韩德让,大辽的天下绝不会让南人肆意妄为。
耶律贤收到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虎古一行人也收到了消息,他们在御书房见了耶律贤。边关的韩匡嗣因不听休哥之言,中了诈降之计,导致损兵近万,南主南逃,虎古跟喜隐希望耶律贤能够处死韩匡嗣,稳定军心。耶律贤将此事压了下来,可他的身体情况却越发糟糕。韩德让收到消息后也来到宫中跪着,他请求为父顶罪,可耶律贤却执意不见韩德让。
萧燕燕过问起韩匡嗣之事,耶律贤认为韩匡嗣按律当斩,萧燕燕认为耶律贤过于激进,她生怕耶律贤日后会后悔。耶律贤大怒,他质疑起萧燕燕护韩匡嗣的缘由,萧燕燕一心为国,她提起耶律贤让韩匡嗣挂帅的想法,耶律贤是想让韩家在朝堂站稳脚跟,只是这一招太过激进,韩匡嗣从未有过领兵作战经验,如今局面都是耶律贤的一念之差造成的。耶律贤听完萧燕燕的话,他更是怒从心来,他暴怒摔了杯子,让燕燕先行下去。
回过神来后,耶律贤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会情绪失控,他让婆儿去宣旨,韩匡嗣其罪当斩,但念其侍奉三代君,故将韩德让削职闭门思过。韩德让听到自己的父亲无恙,这才起身回府。耶律贤到了喝药时间,可他却不愿意喝药,只想外出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