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明随着与新栊子里犯人们的接触增多,对每个人都加深了了解,并抓住一切机会向八爷他们讲述国内的局势,宣传共产党的进步思想和联合抗日的主张,揭露国民党的丑恶嘴脸。八爷等人虽然在思想上的认识还不那么深刻,但积极抗日的民族精神还是饱满的,对赵天明的为人和行事也越来越认可,愿意尽力帮助他。
苏梅从监狱看守那里得知,曹直斋开办肃正班目的,是要破坏共产党在监狱里的秘密组织,而且国民党已安排奸细混入了监狱犯人们的队伍中。顿时心中一惊,担心狱中的同伴们被奸细算计,盘算着如何才能将消息及时送到同志们手中。
苏梅依照曹直斋的指示提审了周求进,并从他口中知晓了小凤的名字,脑中瞬间浮现出了卫生员小凤的面庞。无奈小凤已告假回了老家,苏梅错失了一次与革命同志相认的宝贵机会。因为小凤是经钱金堂应允进来的,苏梅便借着调查张小凤之机找到钱金堂,声称自己只是奉了曹直斋的命令行事,钱金堂表面上积极安排了熊长才配合调查,心里与曹直斋之间的嫌隙却更深了。
苏梅继续借着调查张小凤的名义提审了赵天明,并在审问时,故意声称暗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表面上震慑,实则是为了提醒赵天明提防奸细。赵天明此时虽然仍在怀疑苏梅的真实身份,但立即明白了这句话的隐含意思,一回到栊子里,赵天明便求八爷帮忙,利用他的人脉向分散在各个栊子里的郑镜清、贺平才和田九等人分别捎去了消息,在安排布置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和安排的同时,也提醒大家注意甄别流入的奸细。
借助八爷在狱中的关系网,赵天明和分散在各个栊子里的同志们一直保持着秘密联系,一边注意追查奸细,一边积极发展壮大我们的队伍。贺平才所在的栊子里新换进来一名自称是南昌地下党的李白水,贺平才将此消息一边及时通报给党支部各成员,一边不动声色地注意甄别新人。因为抗日的问题,贺平才栊子里的国民党和共产党员们分为两派,暴发了激烈的争吵。贺平才借此机会冷眼旁观,却还是分辨不出李白水是同志还是奸细。
只身寻找党组织的小凤一路辗转历尽艰辛,终于在舅舅家暂时安顿了下来,便一边帮助舅舅一家干活打扫,一边暗暗盘算着如何尽快找到党。没过多久,小凤就从消息灵通的村民口中听说现在又开始闹红军了,忍不住心中大喜。
曹直斋收到了军人监狱政治犯王绍写给蒋介石的信,便随手交给了苏梅处理。此刻苏梅仍在为找不到监狱中的奸细而苦恼着,曹直斋的肃正队成立有一段时间了,监狱里面的奸细早已开始活动,苏梅担心如果因为自己没能及时找出奸细,反倒被他掌握了赵天明等人的证据,而导致同志们因此吃了大亏,甚至被曹直斋借口处决,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苏梅从曹直斋转给自己的信中发现了王绍的真实身份,便想到要赶紧通知到同志们。经过慎重思考后,苏梅找来周求进,用“委员长无暇理会”的名义,让他把信退回给王绍。周求进会意,把信给了章文采转交。同志们这下彻底明白了王绍的政治立场和身份,当众揭穿了他的叛徒身份,并正式将他排除出了党的队伍。
李白水再次向贺平才打探在监狱里的党组织情况,贺平才多了心眼,以自己早已被开除党籍为由,敷衍了过去。一无所获的李白水又和唐克一起,被调监到了章文采的栊子里关押。赵天明及时提醒章文采,注意保密甄别。接到指示的章文采也开始跟李白水打起马虎眼来。
抗日行遣队担架队的关杰和李白水一起被关押进了军人监狱。关杰早就怀疑在杭州监狱时,是因为赵天明的出卖,才导致周群遇害的,便将此情况汇报给了老领导张先。张先和郑镜清等同志虽然不愿轻信赵天明是叛徒,但出于对组织的保护,还是暂时切断了与赵天明的一切联系。赵天明突然接收不到同志们传递来的信息,又不知是何原因,一时心急如焚。
小凤自从得知了红军的行踪以后,就在表妹的陪同下开始了锲而不舍地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就在两人马上要灰心放弃时,小凤又从村民口中听说,一名红军游击队员被抓了起来,就关在了好姐妹王玉家里。小凤和表妹立即找到并说服了王玉,并在另一名昔日的同志——童勇的机智配合下,终于把红军战士陈平救了出来。
钱金堂响应蒋介石要在监狱里灌输宗教的号召,决定在军人监狱里开香堂求神仙,帮狱友们超度。熊才可穿戴整齐,趁犯人们在院子里放风时,正式通知了此事,并声明参不参加由狱友们自己决定。
作为上级机关,曹直斋对此事也表示了支持,并安排苏梅负责找报社,给监狱的活动进行一下宣传报道。苏梅来找何雨时,不禁脱口而出了自己的怀疑,她总觉得此事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因为国民党很清楚,共产党员是绝对不会参加这种封建迷信活动的,推断国民党是要借开香堂之机,从参不参加的人员当中,甄别出监狱里的秘密党组织及其成员,也流露出了自己的担心。何雨却指出苏梅低估了共产党员们的政治智慧,她相信政治犯们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监狱里的犯人们对是否参加开香堂的活动产生了严重分歧。以八爷为首的江湖派们觉得此事并无大碍,去凑凑热闹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无妨;以张先为代表的政治犯们却认为绝对不能参加,以免难友们受到蛊惑。李白水也借此在栊子里挨个询问狱友们的意见,从每个人的立场和言语中寻找蛛丝马迹。
郑镜清却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一直担心敌人里面会有什么猫腻,不肯轻易表态。在如此大的一场斗争面前,他和章文采都认为,应该先听一听仍担任党支部书记的赵天明的意见。可是,由于黄浪临时对送饭的送信人进行了搜身盘查,送信人只好将藏在口中的信吞了下去,没有按时送到赵天明的手上。
赵天明和贺平才因为得了肠胃炎,被转移到了病监,虽然辗转拿到了同志们写给自己的字条,知道了大家对是否参加开香堂活动的犹疑,却因为病中单独关押无法及时沟通,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他俩赶在开香堂之前病情好转,回到了原来和郑镜清、田九等人一起关押的栊子。郑镜清正发愁开香堂的事不知该如何处理,刚回来的赵天明赶紧拖着尚且虚弱的身体,说出了自己和贺平才商议之后的意见,那就是所有人都去参加,才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当然,共产党员去参加开香堂的活动,也一定会引起群众们的猜忌。但凡事都要抓大放小,如果公然与国民党唱反调,以后开展地下工作将会更加困难,因此适当向国民党妥协,会让国民党以后对犯人放宽看守。以后只要共产党向百姓们说明参加开香堂活动的原因,必然会重新得到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关杰也被调监进了赵天明的栊子。当赵天明激动地准备拥抱同志时,关杰却一脸嫌弃地甩开了他。关杰至今还认为是赵天明出卖了周群,不肯和他亲近。关杰询问张先在狱中到底有无党组织,他要向党汇报赵天明的问题。张先在没搞清楚关杰和赵天明到底应该相信谁的前提下,暂时向关杰保密了秘密党支部的事。
监狱里突然让犯人们进行大扫除,赵天明询问过周求进得知,南京方面要来人视察工作,便想到了要组织起大家,抓住机会展开一次“求生存反饥饿”的斗争,在国民党高层面前揭露钱金堂的丑恶嘴脸。
开香堂的活动正式开始。台下的赵天明等人借着难得的见面机会,一传十、十传百通知了大家积极准备“求生存反饥饿”的斗争。台上的道长却在装模作样地施了一阵法术后,赵天明、张先、贺平才等人被一一叫了上去,喝下了施过法的符水,没想到几人刚回到栊子里就发高烧了。
开香堂活动结束后,何雨坚持还要采访几名犯人,才能证实钱金堂所说的开香堂是为了更好地团结犯人,钱金堂拗不过伶牙俐齿的何雨,只得别有用心地同意她采访喝下符水的囚犯。可没想到赵天明还没张口,就因为高烧晕厥了过去。陪同何雨采访的苏梅见状,立即找到老道质问,老道担心被抓,只得和盘托出是受了钱金堂的指使,要在南京方面来人检查期间,让赵天明等几个“刺头”没力气惹事生非。
抓住把柄的何雨没给钱金堂留一点面子,钱金堂从老道口中得知是苏梅坏了自己的大事后,气得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曹直斋办公室,状告苏梅胳膊肘往外拐。曹直斋这回也站到了钱金堂一边,数落苏梅搞不清孰轻孰重,相比南京来人视察期间决不能出纰露这种大事,监狱里死几个人简直就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心有不甘的苏梅决定写举报信给国民党高层,揭发曹直斋和钱金堂罔顾《监狱管理条例》,滥用职权。何雨一听哭笑不得,不得不数落起苏梅的幼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