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光委托袁飞帮他安排一场见面,亲自向玄珠解释当年的误会。殊不知,在他离开邵武的那天,玄珠躲在柜子里痛哭流涕,甚至遭到玄珍的嘲讽,笑话她一厢情愿,从未得到过纪光的真心。
如今在玄珠看来,年少时的刻骨铭心不过是一段懵懂感情,既然过去就没必要再强求,反观昔日玄珍对她的伤害,才是真正无法抹灭的印痕。玄珠首次向袁飞吐露心声,承认自己不喜欢玄珍,甚至有点恨她。
明明是两个人同时来到这个世界,却遭受着厚此薄彼的待遇。正是家人给予玄珍足够的呵护与爱,无度地原谅,让她逐渐变成一个飞扬跋扈并且自私自利的人,可是这种缺点在所有人眼里,却变成了小女孩的率性可爱,天真烂漫。
有时候玄珠也会可怜玄珍,因为她已受到根深蒂固的影响,自以为是世界的主宰,从来没有理解宽容,更不懂得何为共情,只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若是得不到就会想方设法地摧毁,与其说是她的错,倒不如说是一种悲哀。
玄珍想要征服的,不仅是玄珠和纪光,其实还有丁桡烈,乃至整个昆剧团。当年玄珠曾亲眼目睹丁桡烈在玄珍的引诱下,对她产生了异样情愫,从而导致周亚梅情绪崩溃,甚至在悲愤之下扬言要杀了玄珠。
众所周知,作为昆剧演员,除了基本功扎实以及资质过人以外,更要守得住寂寞和底线,所以周亚梅并不希望丁桡烈越陷越深,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玄珠认为周亚梅是唯一关注并疼惜她的人,根本不会也不愿把她想象成杀人凶手,同时也在为之自责,若是没有去昆剧团,自然就避免玄珍找来,若是知道那天玄珍要等大哥,或许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刘新力趁着夜深人静,二探昆剧团的防空洞,结果发现竟是别有洞天,走到尽头能够打开一扇铁门,直通外面的河道。这个新线索让刘新力震惊不已,立马向袁飞如实汇报,由此可见杀人凶手为掩人耳目,便从后门转移尸体。
袁飞想起墓地捡到的胸针,于是又去一趟古玩店,幸好老方已从乡下回来,经过他的鉴定,证实这枚胸针是邵武早年间一位匠艺精湛的老师傅亲手打造。后来胸针被昆剧名家周祁容买走,作为传家宝交给后代,算起来周亚梅应该是周家第三代。
此时周亚梅感染风寒,依旧撑着病躯给丁桡烈送夜宵。眼见周亚梅摇摇欲坠,丁桡烈急忙过去搀扶,怎料她竟要再次提醒丁桡烈切勿将玄念玫当作玄珍,因为玄珍早在十九年前已经去世,而那个孩子则是玄梁的女儿。
由于玄珠明天就要离开邵武市,临走前去跟周亚梅告别,顺便走到存放戏服行头的房间,回想起丁桡烈给玄珍描妆的画面。恰巧丁桡烈从门外进来,与她简单聊了几句,忽然问起玄珍是否还好。这句话是玄珠第二次从丁桡烈嘴里听到,正当他深感诧异,周亚梅急忙跑来打圆场。
满腹疑虑的玄珠准备离开昆剧团,看到葛菲等人开车来找周亚梅,事关417的案子,请她回警局配合调查。袁飞询问周亚梅在案发当日的行踪,同时拿出监控视频,好奇她为何要跟着玄念玫。
周亚梅解释玄念玫是个唱戏的好苗子,考虑到直接去玄家太过唐突,于是想先观察下。当袁飞拿出那枚胸针时,周亚梅明显有些慌乱,可她还是强作镇定地坦言以往每到玄珍忌日,都会前去墓地祭拜。
一番问话过后,周亚梅结束调查回到家里,似是下定决心般,帮助丁桡烈恢复前段时间的记忆,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见过玄念玫之后,再次变得不正常,已然将她当作玄珍,尾随跟踪到家里,直至玄梁骑车出来,这才被周亚梅拉走。
根据玄珠与纪光的描述,葛菲认为当年的情况基本已经很清晰,处处都想要占上风的玄珍,为了跟玄珠抢纪光才去昆剧团学习,结果又插足团长夫妇的家庭,导致丁桡烈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周亚梅默默看在眼里,强烈的嫉妒令她失去理智,因此极有可能冲动杀人。奈何八角亭案太久远,很难找到确凿证据,倘若两起案件的凶手为同一人,应该先从417案找突破口。
袁飞和大军前来询问情况,恰巧赶上丁桡烈夫妇出去彩排,所以他们通过门卫老师傅了解到剧团有个后门,可以直通丁桡烈和周亚梅的住所,不远处便是隔离防空洞的废弃大门,由于防空洞涉及到产权纠纷,门卫师傅没有让俩人进去。
与此同时,刘新力走访丁家,根据丁母和三位姐姐的讲述,证实丁桡烈从小就有异装癖,因此经常受到姐姐们的白眼与谩骂。尽管异装癖常见于跨性别人群,通常不会对社会与他人造成伤害,但是丁桡烈较为特殊,从小经历家庭暴力,极有可能会产生心理扭曲。
通过这些线索,不难解释为何目击证人以及监控视频里的凶手疑似是女性,而且普通女性的力量很难完成之前一系列的杀人抛尸。正因目前缺少实质性证据指控丁桡烈与两起凶杀案有关,袁飞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丁桡烈的根源在玄珍身上,打算让玄念玫做诱饵,引蛇出洞。
随着昆剧团公演在即,每位演员都在加紧排练,此次成功与否,可以说是影响着昆剧团的生存问题。雯雯作为昆剧团的台柱子,不仅是代表了整个昆剧团,同样也得到邵武市宣传部领导的重视。怎料就在比赛的前两天,雯雯骑车过街意外出了车祸,导致她左腿骨折严重,根本无法上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丁桡烈夫妇俩心情沉重,毕竟当初根本没有考虑过会发生这种事情,原本周亚梅考虑是否该放弃演出,然而丁桡烈认为天意不可违,他决定代替雯雯亲自登台,光明正大地演这一出游园惊梦。
邵武市艺术节当天,昆剧团正式开锣,台下坐满了观众,而后台的丁桡烈扮好花旦后,举手投足竟是令人难辨雌雄。周亚梅与玄珠等人同在观众席,却有着不同的心态,尤其是周亚梅能够更加身临其境,仿佛跟着杜丽娘一同经历悲喜,回味她和丁桡烈的相遇。
不出意外,昆剧团公演圆满成功,现场掌声雷动,丁桡烈夫妇做了最大的努力,履行他们所承诺的生存。事后,玄珠主动去找袁飞,跟他透露丁桡烈的奇怪言行,包括他患有抑郁症和间歇性的精神分裂,若是受到刺激就会产生认知障碍。
玄梁坚决反对袁飞的提议,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冒险,纵然袁飞再三保证会做到万无一失,可他还是没有答应。反观玄敏认为玄念玫作为当事人,有权利知情并做出选择,话音刚落,玄念玫从房间里出来,毫不犹豫地答应会协助警方破案。
为能更好地引出丁桡烈,玄珠先将周亚梅支开,约她出去见面,以庆祝昆剧团演出成功为由,故意拖延时间,结果得知周亚梅患癌命不久矣。此时丁桡烈听到剧团传来女子唱戏,待他循声找去,居然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玄珍。
丁桡烈再次错认玄念玫,且在她一步步引导下,承认了杀害朱胜辉的事实。众人在监控室里观察一切,眼见丁桡烈缓缓逼近玄念玫,怎料玄梁为保护女儿,突然冲了出去,大家不得不过去把他拉开,同时控制住丁桡烈。
警方将丁桡烈带回警局之后,对其展开审讯,丁桡烈交代自己思念玄珍痴狂,十九年来宛如活在梦里,直到遇见玄念玫,好像一场噩梦醒来,让他回归美好的现实世界。从那天开始,丁桡烈经常会跟踪玄念玫,甚至想请她回剧团学戏,弥补当年的损失。
在袁飞询问朱胜辉的死因时,丁桡烈的情绪激动不已,怒骂朱胜辉是个无赖。本来丁桡烈不止一次想去提醒玄念玫,可惜都没能成功,后来他扮成女人混入酒吧,正巧看到朱胜辉骚扰玄念玫。
当天夜里,丁桡烈在小巷处拦住朱胜辉,警告他不要再骚扰玄念玫。怎知朱胜辉死性不改,骂了句“二刈子”,彻底戳到他的痛处。最终丁桡烈对朱胜辉下了死手,捡起砖头猛砸对方脑袋,继而拖向河道用蓬船运走。
玄珠送周亚梅回家,坦言警方已带走丁桡烈。周亚梅闻言急火攻心,导致她当场咳血,病情更加严重,显得整个人虚弱。玄珠见状守在周亚梅身边照顾,到了后半夜,忽然接到袁飞打来的电话,提醒她务必提防周亚梅。结束了通话,玄珠转身见到周亚梅站在门口,吓得她惊魂未定。
玄珠已经隐约猜到大概情况,甚至也曾有过怀疑,却始终不愿相信周亚梅就是凶手,所以希望她能亲口说出事实真相。与此同时,丁桡烈一再否认杀害玄珍,甚至表明他将玄珍视若珍宝,即便是遭对方的语言羞辱,依旧毫不在意。
玄珠的诉求让周亚梅沉默片刻,随即娓娓道来始末,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从心底里厌恶玄珍,因为这个女孩早就被家人宠坏,所做的事情既没有分寸也毫无分界,当年能公然在周亚梅面前挽着丁桡烈的胳膊,露出挑衅目光。
玄珍的出现逐渐改变了丁桡烈,不动声色地变成别人,即便是同床数十载的夫妻,也都觉得他格外陌生。直到周亚梅在防空洞里看到丁桡烈穿着女装,浓妆艳抹的时候,整个人震惊不已,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转变如此之大。
外人所不理解的异装癖,在丁桡烈看来,竟是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他自认为玄珍代表了女性灵魂,只有拥有对方,才能让这具身体变得完整,人生无憾。可惜自从玄珍离开昆剧团,丁桡烈没有了利用价值,尤其是玄珍发现他的秘密后,更加感到恶心与憎恨,毅然决然地选择疏远。
然而丁桡烈从未放弃过,每天都会跟踪玄珍,从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来胆子越来越大,终是让他等到了机会。那天惊雷乍响大雨滂沱,玄梁迟迟未来学校接妹妹,丁桡烈鼓起勇气过去,以顺路为由让玄珍上了自己的车,谈话中透露着要送给她一份生日礼物。
正因玄珍察觉到不妙,反抗激烈,丁桡烈干脆把她打晕带到防空洞,向她展示属于自己堪称为“天堂”的密室。那些精致的女装、陈列的假发,和他收藏的首饰,无一不在证明丁桡烈已经病入膏肓。玄珍自知是很难逃走,在短暂恐惧过后,开始绞尽脑汁筹谋逃跑计划,故意迎合丁桡烈的兴趣,夸赞他穿裙子好看。
趁着丁桡烈在屏风后试穿之时,玄珍一股脑地冲了出去,漫无目的跑到林子里,可惜再次被他抓了回去。周亚梅在防空洞外发现丈夫的汽车,联想玄珍失踪的事情与他有关,于是在房间等到半夜,才等来失魂落魄的丁桡烈。
周亚梅磨好安眠药的粉末混进水里,待其昏睡过去,这才匆忙前往防空洞,本是想放走玄珍,岂料她已被丁桡烈勒死,胸前别着那枚周家祖传的胸针。震惊、悔恨、恐惧以及绝望等一系列的情绪涌来,最终让周亚梅连夜拖走玄珍的尸体,沉入河道,洒下长达十九年的迷雾,而这十九年来,噩梦常伴于她。
自此之后,丁桡烈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一直以为玄珍是凭空消失,至今还存活于世,根本不记得曾经做过的错事。即便是朱胜辉的死,如果没有袁飞继续追查下去的决心,很难会找到真相,因为种种线索指名凶手为女性,丁桡烈自然排除嫌疑,就连周亚梅也在排练厅里,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交代完所有事情,周亚梅在玄珠的陪同下,主动向警方自首。专案组找到那间密室,并且从里面发现许多女装的东西,袁飞看着周围的一切,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随即给玄敏发去消息,十九年的迷雾彻底散去。
玄珠与家人冰释前嫌,袁飞为庆祝他和玄敏的结婚纪念日,已经订好餐馆邀请全家吃饭,但是玄梁提议要亲自下厨,伴随着小院内的欢声笑语,他们背负多年的枷锁与桎梏,也都彻底放下。
肖局长批评袁飞没有向上级汇报,擅自让小女孩冒险的行为,已严重违法规定。本来他们破获一起陈年大案,应当获得集体一等功,可现在变成了集体三等功,局党委给袁飞行政记过处分一次,让他回家反省写检讨。
没过多久,玄家老小一同去墓园祭拜玄珍,结果发现林岳善和刘新力也都赶来,并且得知刘新力竟是师父牺牲战友的孩子。玄敏当着大家面前向玄珍忏悔,自责当天没有陪她一起等大哥。
纵然大家心里都很难过,却又能够理解玄敏,毕竟谁也难以预料会发生这种事情。此时玄敏突然觉得恶心干呕,袁飞立马上前关心询问,这才发现妻子已经怀有身孕,在场之人为之高兴。
玄珠在邵武多待了几日,便打算收拾行李回深圳,她在经历这件事情之后,已经彻底释怀,也愿意去追寻幸福,挽回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男人。临分别在即,玄念玫小声地向玄珠表达了爱,玄珠露出欣慰笑容,给与回应,这一幕显得格外温馨。